展歡顏的心裡不自在,卻也沒有矯情的刻意遮掩什麼,只就攏了衣襟,轉身繞過屏風坐到了妝臺前,取了帕子擦拭頭髮。
北宮烈的眸子眯起,眼底突然閃現一抹略顯狡黠的光亮——
這個女人的習慣他太清楚了。
她雖然任何時候都有處變不驚的定力,但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這會兒她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乾爽的衣物替換。
可是這一次她卻沒有,反而光明正大的穿著半溼的衣物在他面前晃悠。
所以呢?
她這是在引誘他?
這個念頭剛從腦海裡一過,北宮烈的唇角就忍不住翹起了一個弧度。
他走過去,在展歡顏身後站定,然後半俯身下去,抬手一隻手臂從背後圈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笑道:“朕回來的晚了,你也不問問朕是去做什麼了?”
展歡顏捏著帕子的動作略微停滯了一瞬,然後仍是心平氣和的說道:“太后娘娘已經提前叫人過來跟臣妾透過氣兒了。”
這個話題,顯然不適合拿來調侃。
北宮烈也沒有拿這事兒逗趣兒的心思,頓時就有些興致缺缺。
展歡顏從妝鏡裡看到微微皺眉不很愉悅的表情,只做不察的淡然移開視線,又換了條幹淨的帕子,繼續擦拭頭髮上的水漬。
“朕來幫你!”北宮烈回過神來,便是將她攔腰一抱,自己彎身坐在了妝鏡前面的繡墩上。
展歡顏下意識的抓了他的衣襟,待他坐下來之後便就勢窩在他懷裡,手指撥弄著他龍袍上面裝點的珍珠把玩。
這樣細緻的活計北宮烈不常做,動作依舊十分是笨拙,一點一點將她的髮絲挽在手中用帕子絞乾。
展歡顏一直沒吭聲,只就神情略顯慵懶,十分乖順的依偎在他懷裡。
北宮烈有點拿不準她的心思了——
雖然他知道這個女人聰慧又大氣,不會因為那些莫須有的事情而誤會自己,可是單語喬的事終究是叫人厭煩,卻難保她心裡就不會有隔閡。
這樣想著,他也就心思遊離,有點兒心不在焉,偶然的一垂眸,眼底瞬間就跟著竄起兩簇火苗來。
展歡顏那寬袍前面就只鬆散的繫了一根絲帶,許是方才他抱她起身的時候扯了一下,這會兒帶子散開,素來的衣料堆疊,半掩住她胸口肌膚,俯視下去,恰是將那裡的最美的風景盡收眼底。
懷裡的女人神情慵懶,慣常清冷明澈的眸子裡帶了點閒散而朦朧的光影,燈影迷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