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個人被一起拽了出去,外面噼裡啪啦的板子聲夾帶著淒厲的哭喊聲響成一片。
老夫人是動了真格兒的了,下頭的人出手也是半分不容情,三五個板子下去,所有人都斷了指望,終於一位姓孔的灑掃婆子哀嚎著大聲道,“老夫人饒命,奴婢說,奴婢說了。是劉媽媽,是劉媽媽啊!”
行刑的人動作沒停,先去看老夫的反應。
老夫人抬了抬手,冷聲道,“把她帶過來說話!”
孔婆子被拖過來,扔在了地上,此時已如驚弓之鳥,完全不等老夫人發問就已經自覺的開口道,“老夫人,和奴婢同屋的劉媽媽入夜之後鬼鬼祟祟的摸出去過,奴婢雖然沒有親眼看見她做了什麼,可她出去了小半個時辰,剛回來就傳出大小姐屋子走水的訊息來。一定是她!老夫人,一定是她!”
老夫人的目色一寒,斥道,“劉媽媽呢?”
下頭的人立刻就將另一個渾身發軟的婆子給架著扔到老夫人的腳下。
“見過老夫人!見過老夫人!”劉媽媽是被嚇破了膽,伏在地上只就自顧重複這一句話。
“孔婆子指證你的話,你可有話說?”老夫人道,目光銳利如刀,彷彿要將人生吞活剝了一樣。
劉媽媽伏在地上,渾身發抖的顫聲道,“冤枉,老夫人,冤枉,奴婢——奴婢只是鬧肚子,去了茅房。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
江氏的眉頭皺了一下,唇角隱晦的牽起一抹諷笑,但是很快又於瞬間隱沒無蹤。
劉媽媽有把柄握在她手裡,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
展培見著劉媽媽不肯鬆口,已然是耐性耗盡,怒聲道,“不肯招就再給我打,打到她肯說實話為止。”
“是,侯爺!”家丁上來拽了劉媽媽,就要拖到院子裡繼續行刑。
周媽媽的目光閃了閃,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這邊劉媽媽又捱了十來個板子已經受不住,兩眼一翻給暈死了過去。
“潑醒了,繼續打!”老夫人道。
下人取了冷水過來,對著劉媽媽兜頭澆了下去,劉媽媽一個機靈就再度轉醒。
江氏看在眼裡,就事不關己的嘆息一聲,道,“劉媽媽,如若真是你做的,我看你便還是招認了吧,老夫人心疼大小姐,今天這事兒你是肯定糊弄不過去的,何必要受這樣的皮肉之苦呢?”
劉媽媽渾身上下都是鑽心的疼,尤其是下半身,幾乎已經麻木到整個兒失去知覺了。
她也是事先有所準備,眼見著在劫難逃,終於一咬牙道:“是!是奴婢做的!”
“你做的?”老夫人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冷冷的看著她,“你是受了誰的指使?為什麼要對大小姐下此毒手?”
“沒——沒人指使奴婢。”劉媽媽道,使勁低垂著眼眸不敢去看任何人,生怕從眼神之間洩露了什麼玄機出來,一邊繼續道,“之前張媽媽在的時候對奴婢甚為照顧,奴婢是氣不過張媽媽病後大小姐就放手不管,所以才做了這事兒,想替張媽媽出一口氣。老夫人,事情就是奴婢做的,你要打要罰奴婢不敢有半句怨言。”
這套說辭,也是之前準備好的,不管老夫人信不信,她都準備咬死了。
江氏心裡滿意一笑。
張媽媽那死奴才,哪怕是死了,現下也還是有些作用的。
這話老夫人自是不信的,冷哼一聲,剛要吩咐了人再打,就見周媽媽從院外快步走了進來。
“老夫人!”周媽媽走的急了,這會兒聲音裡還帶著微喘道,“劉媽媽是個嘴巴嚴實的,再打下去也未必會有結果,奴婢去將她的兒媳和孫子一併帶來了。”
劉媽媽聞言一個機靈,猛地抬頭,眼神惶恐的看向周媽媽。
周媽媽面無表情的一揮手,“帶進來!”
外面兩個婆子就將一個瘦弱的媳婦子並一個五六歲的男娃娃一起推了進來。
那小媳婦的神情怯懦,進門就跪了下去。
男孩兒卻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直接撲到了劉媽媽身邊,嚷著道:“奶奶你怎麼了?奶奶!奶奶!”
劉媽媽的眼淚滾滾而下。
周媽媽已經湊到老夫人耳邊小聲稟報道:“劉媽媽的兒子頭兩年得了重病已經過了,只留下這麼一根獨苗。她男人是個好賭的,據說前些天在賭坊輸了不小數目的一筆銀錢,還險些將這孩子賣了,就在今兒個下午,卻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一筆銀錢將債務給還了。”
江氏恨恨的咬牙,卻是沒想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