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什麼。
碧玉應了聲,快走了出去,編排理由遣散外面等著的一行人。
裴思淼整理好衣物,到了這會兒也就稍稍回過神來,滿面淚痕的再次膝行爬到了單太后的腳下,道:“母后,這是有人害我!”
說話間,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忽而眸色一厲,扭頭朝站在人群外圍的劉氏看過去,恨聲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卻這樣坑害於我?你到底意欲何為?”
其他人都是循聲望去。
劉氏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後退一步,“王妃這是說的什麼話?這——這和臣婦之間有什麼關係?”
她說著,就是一個激靈,提了裙子跪在了單太后等人面前,也是言辭懇切的陳情道:“太后明鑑,誠如王妃所言,臣婦和她之間無冤無仇的,她——她這是從何說起啊?”
“你——”裴思淼的面目猙獰,抬手朝她霍的一指,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是欲言又止。
她當時是跟著劉氏一起往萬壽宮的方向走的,半路上卻是莫名其妙暈死了過去,再醒來就在這裡。
因為醒來的時候這場面太過震撼,那會兒她就只顧著羞窘害怕,並不曾想到這些,這會兒冷靜了下來,也就把之前的事情記起來了。
她十分確定,一定是劉氏對她下了暗手,而至於原因——
無外乎就是因為她才剛利用了展歡歌一把。
可是這個理由——
她如今卻是有口難言!
總不能當面承認她在宮裡用了手段要算計帝后吧?這樣的罪名,足夠牽累家小族親了。
所以——
這個苦果,這會兒她便也只能生嚥了。
單太后對她的話卻是沒有懷疑的,只是就算不懷疑,一時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來遮掩什麼。
畢竟——
眾目睽睽之下,這醜聞已經生成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裴思淼眼神憤恨的盯著劉氏,幾乎恨不能在對方身上戳出幾個洞來。
劉氏皺眉,微垂了眼睛,不去和她正面對視。
單太后勉強吸了口氣,壓住脾氣,冷冷道:“都起來,先去鳳鳴宮,過去那邊再說,還嫌不夠丟人的嗎?”
“是!”裴思淼哽咽著應了,被宮婢扶著起來。
單太后舉步往外走。
展歡顏瞧著的背影,隱隱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來——
這女人果然是在她的鳳鳴宮內做了手腳,否則就實在犯不著這麼急著過去了。
想必因為裴思淼的事,她這會兒已經惱羞成怒了,已經不想著再去為裴思淼善後,而是卯足了力氣要將自己也踩下去,抱怨報仇了!
這樣想著,展歡顏卻是不動聲色。
北宮烈從後面走上去,在袖子下面輕輕的捏了下她的手指,側目地給她一個詢問的眼神。
這女人乖覺的有時候真的是會叫人覺得恐怖。
指尖上微微一疼又一麻,展歡顏這才後知後覺的回頭看了她一眼。
對上男人的視線,和眼底深不見底的情緒,展歡顏忽而怔愣了一下,然則還不及說什麼,外面就見碧玉神色驚呼的撲了進來,惶恐道:“娘娘皇上不好了,不好了——鳳鳴宮,鳳鳴宮走水了!”
聽到這裡,展歡顏便是全身放鬆的微微一笑。
而北宮烈則是瞳孔一縮,渾身上下忽而迸射出凜冽的殺意來——
單太后的小動作做到了鳳鳴宮裡來了?!
單太后的眼中有隱隱的怒氣浮動,二話不說已經大步往前走去。
單語喬等人趕忙快步跟上。
北宮烈站著沒動,展歡顏也知道他看出來了,索性就陪著他留到了最後。
“她在鳳鳴宮做了手腳?”北宮烈道,語氣冰冷而帶了不加掩飾的怒意。
“本來我也只是懷疑,可是現在看來——八成是真的了。”展歡顏的視線追著單太后的背影看過去,唇角牽起一抹諷刺的笑。
也好在是她臨時起意防範了老太婆一把,否則恐怕真要栽進去了。
“走吧,去看看!”定了定神,展歡顏道,回頭握了北宮烈的手指。
北宮烈也正在為自己的不察而著惱,胸口本來正頂著一口氣,手指被她一攥,心裡的那口悶氣才跟著散了些,反握住了她的手指。
兩個人追著單太后等人快步往鳳鳴宮的方向走,抬頭就見那一角火光沖天,滾滾濃煙破口而起。
單太后看著這個場面,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