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您有幾個當年?當年就是當年,還能有什麼別的事嗎?”江氏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裡就是不住的冷笑,道:“頭前兒她來看我,很是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無緣無故的跟我提裴氏,還有那個她沒來得及生下來的孩子。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那個丫頭要不是心裡有了什麼,想必是不會沒事找事的和我說這些的。”
展培聞言,臉上的血色瞬間就褪的乾乾淨淨。
他的視線亂飄,久久都尋不著一個真實的落點,半晌才呢喃道:“怎麼會?那個時候她才多大,而且當時裴氏身邊的人也全都被滅了口,她不可能聽到風聲的。”
“反正那個丫頭我就是覺得她邪門的很。”江氏道,身上沒氣力,直接坐在地上也沒起來,道:“侯爺你想想,前些年她人在莊子上的時候,咱們府上順風順水事事太平,可是自從她回來了,這才幾個月,就處處都是烏煙瘴氣,倒黴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如果只說是巧合,那是不是也太巧了些?”
江氏不說,展培倒也沒有多想,這會兒心裡卻是打起了鼓,冷著臉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那個丫頭才多大?一個養在閨閣裡的小姐,你可是看著她做了什麼了嗎?”
“我是沒能親手抓著她的小辮子,可這些事情若不是有著她的推手在裡頭的話,那也只能說明她是個十足的災星,回來就鬧的家宅不寧。”江氏憤憤說道,心裡卻是發了狠。
她就是覺得近期之內展家出的這些事都和展歡顏脫不了干係,哪怕是這一次不行,後頭她也一定會抓住那個死丫頭的狐狸尾巴。
展培一直緊繃著唇角,沒再吭聲。
江氏見他動搖,就再接再厲的繼續開口道,“哪怕當年的那件事她無跡可尋,可是這些年咱們侯府把她扔在莊子上不聞不問,侯爺你就不擔心她心裡記恨?您現在是一心為她著想,想要幫著她去攀高枝,好叫她風光大嫁了來光耀咱們展家的門楣,可是您又如何不想,萬一她心裡對展家是揣著仇的該怎麼辦?叫她嫁了皇家,到時候別是沒成助力,反而做了阻力了。”
展培只是聽著,他的心裡卻是到底沒太把展歡顏看在臺面上的,神色一直是不冷不熱。
江氏緩的差不多了這才扶著床沿站起來,挨著坐下來道:“侯爺,不是妾身小心眼,而是那個丫頭和您之間始終都是隔了一重的,你也不得不防著她一點。”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而已,她能有多大的能耐。”展培不耐煩道,心裡還是不以為然。
江氏咬緊了牙關,還想再挑撥,腦中卻是突然靈光一閃,又起了一個念頭,目光閃了閃道,“侯爺是真的想要促成梁王府的那門婚事嗎?”
展培察覺她神色有異,只就冷著臉看著她。
江氏抓著身下床單,腦子裡那個思路盤桓不去,突然就有些激動了起來,道:“那個丫頭雖然和我們之間有嫌隙,可雪兒卻是打小兒就同我們是一條心的。”
江氏的話,點到即止,展培心裡飛快的權衡了一下,便很快明白過來,提一口氣道:“你是說——”
江氏點頭,詭異一笑:“現在雪兒這個樣子,眼瞅著是要毀了。可這事兒一個巴掌拍不響,裡頭梁王也擔著一半的責任呢。之前因為他是皇家的人,咱們不好上門去討說法,現在既然他想要娶了墨玉齋的那個丫頭過門,我們和不順手推舟——”
江氏說著一頓,臉上笑容就越發的深不可測起來,道:“歷來大戶人家就都有這樣的先例,姐妹共侍一夫。大丫頭既然是不能生育,那麼我們就用這個藉口把雪兒一併送過去,梁王自己做了沒臉的事,想必也急著遮掩,應該也不會拒絕。雪兒也是咱們家的嫡女,再加上和梁王情投意合,回頭過兩年,等她生了兒子,地位穩固了,再抬上去做側妃,或者是大丫頭膝下一直生不出兒子來,就是把雪兒推上去做正妃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展歡雪如今的狀況,哪怕知道和她之間有私情的人是北宮馳,也是不能明媒正娶的被抬進梁王府的,可是如果換一條迂迴一點的計策的話——
北宮馳自己理虧,總不能不答應吧?
展培的心思動了動,明顯也是有了想法。
他和展歡顏的確是一直都不親近,可如果是能借此拉扯展歡雪一把的話——
展歡雪對江氏言聽計從,後面又有江總管撐腰,那事情就大不一樣了。
兩人在這一點上倒是一拍即合,就差直接制定了計策要如何在展歡雪生下兒子之後就殺了展歡顏好給她騰地方了。
展培聽了江氏這番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