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枝咬著牙,並無半分的懼意。
展歡顏雙手攏在袖子裡,卻是比她更加鎮定的等著。
過了會兒琦花和巧玉兩個就從屋裡出來,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的對展歡顏搖了搖頭:“大小姐,已經搜過了,沒有發現什麼。”
“是麼?”展歡顏的唇角勾了勾,表情上依舊平靜,看不出有多意外或者失落。
鳳枝看在眼裡,大惑不解,但還是馬上開口道,“大小姐已經搜過了,現在可以證明奴婢和此事無關了吧?”
“怎麼?你覺得冤屈的緊?”展歡顏莞爾,語氣不冷不熱。
“奴婢是覺得冤屈!”鳳枝道,抬起袖子抹了把淚,“大小姐不信奴婢奴婢無話可說,可奴婢也是要臉面的人,就這樣背上了謀害主子的罪名,日後在這府裡就再抬不起頭來了。大小姐既然證明此事和奴才無關,那麼就請大小姐做主還奴婢一個公道吧。”
“哦?”展歡顏沉吟一聲,“那你覺得這個公道我該如何給你?”
鳳枝抿抿唇,像是想了一下,然後目光就落在地上的那幾樣器具上,“奴婢也相信大小姐不是個無中生有的人,既然這些器具擺在這裡了——如果真的有人要對大小姐不利,那麼那人也一定是在咱們院子裡,大小姐既然已經搜過我的屋子的,大可以把其他人的也一併搜了,沒準真能把兇手揪出來。”
展歡顏不語,垂眸看著袖子上金絲繡線的紋路像是在權衡。
琦花靈機一動,上前小聲提醒道,“大小姐,既然您人都已經來了,今天這事兒就萬沒有不了了之的道理,還是都搜一搜吧!”
她想到的是芝蘭。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展歡顏上來就針對鳳枝,琦花還是覺得芝蘭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展歡顏想了想,終於點頭:“也好!”
然後轉向張媽媽:“這件事就不用別人插手了,張媽媽,還是你帶著琦花和巧玉去吧,挨間房的都給我查仔細了。”
“是,大小姐!”張媽媽連忙應著爬起來。
墨玉齋就展歡顏一個主子,所有的下人加起來也就十來個,分住在七間屋子裡。
三個人手腳麻利的挨間屋子查了一遍,竟然真在芝蘭的屋子裡翻出了東西來。
張媽媽捧著把一把鑰匙還有一個小紙包送過來,臉上顏色鐵青一片——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對展歡顏下這樣的狠手。
“大小姐,這是在芝蘭和蘭草合住的屋子裡找到的,東西就藏在窗臺下面的磚縫裡,不知道是誰的。”張媽媽道。
話音未落,後面一個小丫頭就已經哭著撲了出來,一把抱住展歡顏的小腿道,“大小姐,冤枉,奴婢冤枉,奴婢從沒見過這兩樣東西,這跟奴婢沒有關係啊。”
正是和芝蘭同屋的蘭草。
蘭草只有十二歲,樣子還生的很稚嫩,恐懼的嗚嗚直哭。
“這樣說來,這些東西就該是芝蘭的了?”張媽媽冷著臉道。
“奴婢不知道,奴婢反正是沒見過!”蘭草道。
張媽媽左右一看這才想起來芝蘭不在,本來只懷疑五分,這會兒卻是懷疑了七分,厲聲道,“哭什麼哭,還不先把話給我說清楚了,芝蘭她人呢?”
“奴婢也不知道。”蘭草眼淚汪汪的,連忙忍住哭聲,抽搭著道,“那會兒說是起夜,去了茅房,最近她晚上經常鬧肚子。”
“經常?”展歡顏起了絲興致,“怎麼個經常法?”
蘭草茫然的看向她,琦花在旁邊看著乾著急,忍不住道,“最近這段時間,芝蘭是不是隔兩天就要半夜溜出去?”
“這——她說是鬧肚子的。”蘭草小聲道。
張媽媽立刻就明白過來,咬牙切齒道:“這個小賤人!”
鳳枝的目光閃了一閃,突然瞪大了眼驚訝道,“奴婢想起來了,前幾天芝蘭跟奴婢說是要清理櫥櫃裡頭,特意跟奴婢借了鑰匙去用,中午拿走了,一直到晚上才還回來的。”
“大小姐,一定是芝蘭藉故拿了鑰匙去鎖匠那裡配了這個。”張媽媽道。
展歡顏但笑不語,只對張媽媽道,“搜到的東西拿給我看看。”
“是!”張媽媽把鑰匙和紙包一併遞過去,展歡顏只從她手裡取了那把鑰匙拿在手裡反覆的摸了摸,然後眼底的笑容就越發的深了。
張媽媽無暇注意她的神色,跺著腳道:“芝蘭那賤丫頭別是畏罪潛逃了,大小姐,讓奴婢帶上幾個人去抓她回來吧?竟敢對大小姐使這樣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