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來你便當我死了,當這侯府裡頭就沒我這號人了是不是?”
“母親您這是說的哪裡話?可是要折煞兒媳了!”江氏惶恐道,迎上去要扶老夫人的手,卻被老夫人毫不留情的一把甩開。
“夫人小心!”江氏一個不穩,好在是被李媽媽扶了一把。
老夫人的面色不善,因為知道展歡雪很有可能是感染了瘟疫,所以也不敢太靠前,只就遠遠的看了眼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展歡雪,眉頭的擰的死緊。
“古大夫,二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周媽媽察言觀色,扭頭對那大夫問道。
闔府上下,雖然是江氏當家,但卻是老夫人最大。
“這——”古大夫不敢打馬虎眼,急忙躬身上前回道,“看二小姐的症狀,應當是感染了疫病了!”
“疫病?”得到古大夫確認,老夫人的聲音不由的拔高,怒不可遏的一把抓起旁邊桌上的茶杯朝江氏砸了過去。
江氏始料未及,被砸了個正著,頓時血流如注。
“哎呀!夫人!”李媽媽和翠竹几個驚叫著撲過去給她捂傷口,而江氏自己則是完全的懵了愣在那裡。
她嫁進展家十餘年,和老夫人之間雖不說是親厚,卻也沒有紅過臉,這樣被老夫人數落甚至動了手還是第一次。
“你不是說二丫頭是感染了風寒了嗎?感染了疫病?這麼大的事情居然瞞著我?我今天若是不來,你是不是還要繼續關起門來掩飾太平?”老夫人餘怒未消,目光銳利如刀子刷的一下朝江氏看過去,直看的江氏心裡發毛。
“母親,您聽我解釋!”江氏嚇了一跳,也顧不得額上的上,連忙跪下。
“解釋?好!我倒要聽聽你的解釋,看你還能解釋出個花來!”老夫人在椅子山坐下,怒然一拍手邊的桌子。
江氏避開她的眼神,心裡飛快的計較了一番,然後言辭懇切的開口道,“母親,兒媳不是有意瞞著你的,昨兒個傍晚我來的時候雪兒也只是起了幾個疹子,我便沒太當回事。而且古大夫也說是這毛病不大,他可以治的來,也開了藥給雪兒服下了。我想著沒有必要把事情鬧大,所以就暫時把訊息壓下了,也省的叫您擔心。”
“是啊,老夫人,昨兒個傍晚夫人來的時候小姐還不是很嚴重的。”丁香也連忙跪下幫腔道,“只是下半夜才開始上吐下瀉的,像是病症轉重了!”
展歡雪如今的這個樣子,江氏是又心焦又心痛,再加上自己額角的傷口抽痛,不覺的就落下淚來。
“母親,我知道這事兒我做的欠考慮,可媳婦兒也是想著今日是侯爺的壽辰,不想徒增事端才會盡力的遮掩訊息,不敢叫母親和侯爺操心的。”江氏一邊拿帕子掩著傷口,一邊不住的抹淚,委屈至極。
“這可是疫病!”老夫人還在氣頭上。
她氣的不僅是江氏的欺瞞,更重要的是展歡雪竟會染上這麼見不得人的病,這一旦要是傳出去,誰還敢再和他們侯府往來?
展歡雪被送出去莊子上自生自滅還是小事,若是因此叫所有人都對展家人像瘟疫一樣的躲著那還得了?
而且若是再有不甚叫疫病從自家府上傳出去,鬧的全京城裡都人心惶惶,保不準龍顏震怒是要滿門獲罪的。
“媳婦兒也知道事態嚴重,所以才刻意的壓著訊息啊。”江氏哭道,“母親,不僅僅因為雪兒是我的女兒,哪怕是為著咱們侯府的名聲,這件事也萬不能傳出去的。”
江氏稍稍冷靜下來,也是這才注意到老夫人就只帶了周媽媽一個人來,心裡就更是安定了幾分——
老夫人也不想把展歡雪染病的訊息傳出去!
“你先起來吧!”砸了她一下,老夫人也算是稍稍順了氣兒,只是臉色卻依舊陰冷。
江氏抹了把淚,由李媽媽攙扶著站起來,心裡一陣暗恨:到底是誰把事情捅到了老夫人那裡去的?回頭叫她查出來,定要扒了那人的皮!
老夫人給古大夫遞了個眼色道,“過去給二小姐把脈,好好看看,你不是開了藥嗎?怎麼病情反而嚴重了?”
在這家裡,老夫人最是個說一不二的。
“是,老夫人!”古大夫心裡忌憚,急忙揹著藥箱湊到展歡雪床邊。
昨天因為天色太晚光線不好,再加上先入為主的以為展歡雪就是感染了瘟疫,這古大夫懼怕之餘根本就沒有把脈,只應付著稍稍觀察了一下她的症狀就匆忙退了出來。
這會兒當著老夫人的面他卻是不敢再敷衍,掏了脈枕和輕薄的絲帕出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