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聊點了點頭,“白簾,既然你都清楚,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有畫紙嗎?”
“你要咒殺別人嗎?”白簾有些遲疑的問道。
吳聊冷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怎麼,你心軟?”
“不是,我是擔心,這個咒語有副作用,施咒的人會被咒語波及到,會整整減少一半的壽命!”白簾的臉色微微有些擔憂,“吳聊,我來吧,我來詛咒那個人。”
“沒準我的壽命有一百歲呢,能活到五十歲我就覺得足夠了。”吳聊搖了搖頭拒絕了白簾的提議,接著又笑道,“白簾,我只希望你能活得好好的。”他本來就不會在這個世界呆多久,要那麼長的壽命幹嘛,純粹就是浪費資源。
“是因為我很像那個你愧對的人嗎?”白簾神情晦暗不明的問道。
“不是,你就是你,不一樣的。”吳聊伸出手撩了撩他額前的碎髮,“你給我的感覺跟他們不一樣,我是真想對你好,你讓我心疼,讓我想要好好照顧你。”他們,我一直都在傷害,逃避。
“他們?”白簾眨了眨眼睛。
“恩,他們……好了,快給我畫紙吧。”
白簾搖了搖頭,“我沒有畫紙,不過,四號樓的畫室裡是肯定有的。”
聽到這話,吳聊皺眉想了想,拿過白簾手上捏著的黃色紙片,細細看了起來,“咒語是這張紙上的?”
大概是年數久了,有些字跡都模糊了,但還是能看到滿紙張的——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乍看到這幾排字,吳聊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怕嗎?還是我來吧。”白簾說著就要伸手去拿那張紙,但是被吳聊單手隔開了。
“沒有,我要去畫室了。”吳聊深吸了一口氣,死死攥著那張紙就往門口走去。
白簾連忙跟上前,搶在吳聊的前面開啟了門,“你跟在我後面。”
“你別去,呆在這裡哪裡也別亂走,等我早上回來。”不知道為什麼,吳聊潛意識的不想讓白簾去。
想了想,吳聊再次轉過了身,鄭重道,“白簾,如果明天早上你睡醒的時候,我還沒出現在這個房間,你就趕緊逃,逃得遠遠的,不要再來錦城了,好好活下去……我們還會再見的。”只是那時你不再叫白簾,我也不一定是富二代了。
白簾微微沉吟了下,默默地讓到了一邊,目送著吳聊下了樓,才輕輕關上門回到了房間內。
吳聊走後不久,羅逸就回來了,他眼神陰狠的看了一眼白簾和吳聊的房間,冷笑了一聲,開啟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正睡得香的秦源被開門聲吵醒了,坐起身見是羅逸,便有些迷迷糊糊的問道,“大晚上的你還出去,這周的表現分是不想要了是吧。”
羅逸心裡正暗爽,也沒怎麼聽清秦源的話,只不耐煩的隨口應道,“隨便隨便。”
秦源掀開眼皮瞥了眼他,也不再說什麼,重新躺了下去,再次沉沉入睡。
在衛生間裡的白熾燈光下,羅逸哼笑著在一張黑色的符上滴上了自己的血,嘴裡含含混混地不斷念道——白簾,死;白簾,死;白簾,死;白簾……
明亮的鏡子中,慢慢有一個白色的影子飄過來貼在了鏡子的玻璃上,他的面部因為過度的青白模糊成了一團,看不清五官。
羅逸把手貼在了鏡子上,手指隔著冰冷的玻璃一點一點地描繪著那張慘白滲人的死人臉,“咒靈,咒靈,你願意答應我的請求嗎?”
那張臉上唯一看得清楚的蒼白嘴唇上下拍動了起來,來自地獄的陰冷聲音從玻璃裡傳了出來,“他會死,他會死……”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羅逸把額頭抵在了鏡子上,眼神中隱隱泛有瘋狂的神色,“吳聊啊吳聊,你不是處處護著白簾嗎……我就先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哈哈哈哈哈哈!”
鏡中的怨靈緩緩轉了個身體,慢慢地消失在了鏡子中……
睡夢中的秦源不舒服的皺了皺眉頭,剛剛一瞬間身體就如同墜入冰窟裡頭,那種能刺痛骨頭的陰冷讓他不由的呻吟出聲。可是很快的,那股陰冷就消失了……
“羅逸,還在廁所裡傻笑什麼?信不信我扣你的表現分……”這句話說到後面越來越小,幾近蚊鳴,可以想見秦源這種夢囈似的警告完全傳不到衛生間裡張狂笑著的羅逸耳中,而秦源也確實沒醒。
正巧趕到畫室的吳聊突然身體一個激靈,體內那股陰冷的感覺突然就消失了。
吳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