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於事無補,只得認死一條,就算真是生母,可命已經還了,所以絕不相認。
他倆這番話,自然傳到了某個有點閒極無聊的皇上耳朵裡,他先是愣了片刻,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笑夠了之後,嘆道:“可見人之初,性本真啊,是善是惡,多靠後天教養。既然他們這麼識相,我就來幫上一把吧,來人,擬旨。”
等聖旨寫好後,房中一人有些猶豫地問道:“聖上,當初先皇壓著不給他們家襲爵,不就是擔心那人的兒子……雖說,泰藹鑫是從小在府外過的,可他出生那日子也並不是非常安全啊,萬一……豈不是稱了那人的意嗎?”
“若換成是泰藹察,你看我會不會讓他襲爵。這泰藹鑫實在是最合適的人選了,你仔細想想去吧。”陳鯤賣了個關子,把聖旨看了一遍後,點頭讓旁邊太監用印。
於是,嘉和二十年十月初二,內城的泰伯府和城西的泰家先後收到了一封聖旨。
當泰藹察一干人慌慌張張接了聖旨,聽完傳旨太監唸完聖旨後,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不知要做何反應……
而泰藹鑫家的反應就活潑多了,孟嵐琥把傳旨太監請到上座,奉上茶水後,推了把回不過神的相公,笑著問道:“這位公公,聖上突然說我家相公是伯府嫡子,不知是如何確定的啊?”
傳旨太監高深莫測地一笑道:“這個,雜家如何會知道?反正也是好事,泰大人難道不高興嗎?”
“哈,哈哈,高,高興!”泰藹鑫乾笑著,嘴角抽搐了幾下。
“泰大人高興就好,得了,雜家還要回宮復旨,就不多呆了,只是聖旨上說的三日內搬回伯府這事,泰大人可要抓緊點,不然可就成了違旨了啊……”傳旨太監囑咐了幾句,收了孟嵐琥塞過來的小荷包,搖搖擺擺地回宮去了。
剩下泰家夫妻倆面面相覷,半天后,孟嵐琥憋不住噗哧笑了起來,而泰藹鑫則無奈地嘆口氣,苦笑起來。
誰能想到,泰伯府那被壓了二十二年,歷經三代皇帝的襲爵摺子竟然突然被批覆了。
只是這批覆的內容,驚掉了無數人的眼珠子。
皇上竟然說,泰家庶子泰藹鑫才是真正的嫡子,理應由他繼承爵位。
而伯府的爵位按制降了三級後,從一等開國輔運推誠伯變成了四等奉天翊衛推誠伯。換句話說,等泰藹鑫死後,這個爵位就降無可降,而泰家也就不再有爵位可以承襲了。
聖旨中還斥責了一番杜芸溪,言她心思詭譎卻自食其果,導致泰家嫡庶混亂。令其今後不得出府,在家中反省修德。
這話說得非常重了,一般女子見了這個,估計都活不成了。然而杜芸溪卻已經看開了,經了郭玉濤那一剪刀,差點見了閻王之後,她覺得這世上,再沒有什麼能比好好活著更重要了。因此她面無表情地接了聖旨後,就繼續安心養病去了。
至於要在三日之內搬家,孟嵐琥倒不太在意。反正到時候,在伯府內,先把住的地方搞定了就行,其他零碎行李,以後慢慢來就是了。
不管是安心養病的杜芸溪也好,還是無奈搬家的泰藹鑫也好,這事對他們而言,還都算不上天崩地裂。只有泰藹察,這下連上吊的心都有了。
當了三十二年的伯府嫡子,就等著啥時候皇帝心情好了,能批准他承爵,繼續當個伯爺。誰知道,到頭來竟成了個鳩佔鵲巢的庶子,生母還是個瘋癲了二十多年的瘋婆子?!
泰藹察真想伸出左手,大喊一聲“臣妾做不到啊!”
他哭哭啼啼跪倒在杜芸溪床前,母子倆都有些尷尬難言。
杜芸溪對這個養了三十二年的假兒子倒也沒太大惡感,只是覺得自己被下人糊弄了,看到泰藹察難免有些膈應。
而泰藹察卻是希望能讓嫡母心生憐憫,在今後的日子裡,最好能對他照顧一二,實在不行,退一步,只要別打壓報復也好啊。
這對假母子正相對無語時,玲瓏進來稟報,“夫人,泰二爺和二奶奶來了。”
杜芸溪愣了下,點頭道:“快讓他們進來。”
泰藹鑫想著早晚有這麼一遭,反正躲不過的,乾脆早點解決算了。
於是硬著頭皮進了杜芸溪的內室。
不過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生母實在是人品了得啊,只聽床榻上傳來一聲悽怨的哭喊聲:“我的兒啊!娘盼你盼的眼睛都酸了啊!嗚嗚嗚……”
孟嵐琥在一旁看著,心裡嘖嘖讚道:“好演技!這若是在後宮中,估計也是號人物了。”
泰藹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