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嵐琥也不著急,慢悠悠喝著茶,聽下面人乾打雷不下雨地哭天喊地。
大約哭了一盞茶的功夫,下面的人聲音漸漸小了下來,孟嵐琥扭頭問大丫:“可都記下來了,剛才哭得最起勁的那幾個。”
大丫點頭道:“都記下了,夫人放心。”
又等了一陣,就聽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只見孟嵐重帶著一隊官差走了進來,邊走還邊說:“搞這麼麻煩做什麼,還不告訴我,幸虧我今兒和洪夜江出門辦事遇上了,不然還不知道你這兒唱大戲呢。”
孟嵐琥沒想到弟弟會來,笑著點點頭道:“回頭與你細說,事情辦的如何?”
“放心,小江認識幾個人,又加了些人手,這會兒也該差不多了,我們這批是專門查那個姓田的,所以來得快點,東西放哪兒?”孟嵐重一邊四下打量,一邊問道。
孟嵐琥朝前面抬了抬下巴說道:“嗯,就放在屋子中間好了,大丫你找塊滑石在地上圈個圈,標上哪個圈是誰家的就成。”
孟嵐重於是引著那隊官差進屋來,田德才這才看清楚那些官差手裡拎的,肩上抬的,可全都是他家的東西哇!
“夫,夫人!這是何故啊?!”田德才急得都結巴了。
“何故?你心裡不清楚嗎?你們全家都是伯府的僕役,無人能單獨置產。你來告訴告訴我,以你全家每年滿打滿算不超過三百兩的收入,是如何存下這些錢財的?”孟嵐琥示意趙英點算下那堆東西。
結果孟嵐重一揮手道:“我在路上都給他算過了,一共是,銀錢八千兩,首飾珍寶大約價值六千兩,這是個底價,市價絕對不止六千。良田地契一千三百畝,店鋪十三家,宅子房契十六張嘖嘖嘖,姐,我怎麼感覺他家更像伯府啊?”
孟嵐重每說一句,田德才的臉就白一分,他寧願暴露主子私庫裡的秘密,都想保住的家財就這樣被搜了出來……
孟嵐琥一看時機到了,無聲無息地就對田德才用了個震懾。
然後屋裡屋外的人,就看到田德才忽然哭了起來。不是那種嚎啕大哭,而是一種極傷心極委屈的哭。
他邊哭邊說:“二奶奶,這,這是我們家的辛苦錢啊。我們不是偷來搶來的,都是認認真真做事得來的啊!”
外面不少人都在心裡“呸”了一聲,瑪德,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算一算,他家這是至少有四萬兩銀子的家產了,結果竟然還有臉說是辛苦掙來的?他家做啥天大的辛苦事能掙四萬兩銀錢來?除非他家一家都是春風樓裡排第一的那啥……
“哦?既然是正道來的銀錢,那你就說說,都做了什麼辛苦事,得了這些家財吧。”孟嵐琥開口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田德才也不含糊,擦了擦眼淚就說了起來:“我娘在給老夫人做奶媽時,得了一些賞錢,加起來有個三千兩了。”
“哦?奶媽做到能得三千兩賞錢,想必是立了很大的功勞吧?”孟嵐琥很隨意地問道。
“那肯定啊,不然這府裡恐怕還要多幾個主子……不不不,我是說,我娘對老夫人非常盡心,不管要她做什麼事情,都絕無二話……”田德才覺得自己的嘴有點不聽使喚,怎麼越說越不對頭呢?
“哇!!!”誰都沒想到,田德才上來就爆了這麼個猛料。
不少人小聲嘀咕道:“這是說他娘幫著老夫人弄死了府中的少爺小姐嗎?”
“不過,我娘辦的都是小事,所以幹了這些年,也就得了三千多兩賞錢。主要還是靠我,自打老伯爺去世後,我就接管了公庫。這活計常要搬動,非常累人。但又不能馬虎,所以老夫人就賞賜我不少錢物。開始,還只是把一些小件首飾之類的東西搬到老夫人私庫裡……咳咳咳,不不,只是暫時放到老夫人私庫裡儲存,待以後還是要放回來的……那時候因為活計輕省得的賞賜也少點。不過後來搬公庫裡的庫銀時,因為箱子太沉,所以我就每箱取了個幾百兩出來……不不不,我,我,我就把箱子裡的銀兩分出來些,這樣好搬,輕鬆點,輕鬆點,呵呵呵。因為前後搬了十多萬兩……暫時儲存到了老夫人私庫中,所以最後賞賜了我……一萬兩……不不不,一千兩,一千兩。”田德才越說越錯亂,直覺得自己的口舌都當了叛徒。
孟嵐琥已經讓趙英去準備繩索了,而這邊大丫則快速地把田德才剛才說的那些話都記了下來。
“如果就是這兩次賞錢,那你家也沒法存下幾萬兩銀子啊?”孟嵐重心算一流,在旁邊插了一句話。
田德才把舌頭在嘴裡使勁捋了捋,才開口說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