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而要代梁鬼上斷頭臺的事說與了梁鬼聽,然而,那時,他並未細聽,聽後更是無動於衷。
當傾城真的死去的時候,栩栩再說起這件事,梁鬼卻是比誰都聽得認真仔細。
世人大都如此,失去了才知道何為寶貴,失去了才知道何為珍惜,失去了才懂心的感覺。
傾城於梁鬼而言,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是如柳湮那樣深深相愛的存在,還是隻是養育而產生的寄宿著父女情的女兒般的存在,亦或是隻是單純的仇人的存在,沒有人道得明,怕是梁鬼自己都不曉得。
是愛?是恨?還是欠?也許都是,也許只是其中的一種。
栩栩將傾城在來時的路上與她說的話通通與梁鬼說了一遍後,便靜靜地看著眼前,梁鬼緊緊抱著傾城,暢快淋漓地大哭,哭得像個孩子。
“為什麼不躲?”他問著懷裡再也不可能回答的人,“為什麼不躲?知道我嫉惡如仇,知道我的劍會向你刺去,為什麼不躲?依你的性格,不該是立馬躲開,然後指著我傻笑的嗎?”
“自由,快樂,幸福?哈哈哈……”梁鬼抱著傾城,笑得身子骨打顫,“若是沒有你們,那些我還怎麼擁有?”
栩栩站起,淚水早已哭得乾涸,“我以為你看到傾城如今的模樣,會幡然醒悟,不再活於仇恨之中,才會將傾城帶來見你。我以為,你看了她的模樣,會拼了命地想方設法求醫救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說到底,是我害了傾城,是我不該帶她來見你,是我……”
難過悔恨讓栩栩失了嗓音的同時,也奪去了視線的光芒。全身所剩的最後一絲氣力便是在這無與倫比的心痛中消失殆盡。
昏昏沉沉中,栩栩尋到了傾城那本該無憂無慮的孩子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