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計程車兵的頭顱。
天微微亮時,梁鬼抱著幾乎已經死去的栩栩,來到了京城裡最偏僻也最不起眼枯燈寺前,恰逢那時,紀芸難得地起了一次早,準備幫寺裡做些善事,掃掃石梯上的灰塵,便看到兩個血淋淋的人昏倒在石梯上,而其中一個人便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栩栩。
“天啊,發生了什麼?”紀芸簡直嚇慘了,連忙叫了廟裡的和尚幫忙一起救人。
栩栩在黑暗中靜靜地躺著,沒有任何知覺的躺著。
即使滿身腐爛的傷痕,竟也感覺不到疼痛。甚至,她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不記得自己在哪裡,不記得自己是誰。她的世界裡一片空虛。
她希望一直這麼空虛著,可以什麼都不用想。沒有快樂和悲傷,沒有喜愛和仇恨。
可是,還是有一片光亮打破了這片寧靜祥和的黑暗。
光芒中,師父那張冷豔的臉龐,載著滿滿的殺氣。他拿著血淋淋的劍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師父是要做什麼?
她很疑惑,是要做什麼來著?
忽地,一個很可怕很可怕的聲音浮出腦海:“我便廢了你的武功!”
她嚇壞了。
師父,不要!
突如其來的滿身疼痛令她大汗淋漓地驚醒。
恢復部分知覺的瞬間,隨著光線一點點進入眼簾,她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景物,是紀芸。
她怎麼會和紀芸在這裡?
想說話,可是身體僵硬得像石頭,連想要轉動眼珠都做不到。
像是死了一樣,只是靈魂還在。
忽地,有人推門進來。是剛剛送走大夫的梁鬼。
很久很久的沉默後……
梁鬼咳了咳,“方才大夫的話你當也聽到了,栩栩此刻的狀況,已經和一個死人沒有什麼區別了。我們找口棺材將她埋了罷。”深深嘆了口氣,“我們終是遲了一步。”
“栩栩她不會死的。”紀芸坐在床邊,像抱一個已經不能動彈的傀儡一樣把栩栩抱在懷裡,一副生怕別人搶了去的模樣,“誰也別想碰她。我給她吃了我師父研製的還魂丹,至少三年之內不會死。梁鬼,你去把老醫仙給劫持來,他一定有辦法讓栩栩恢復生氣。”
梁鬼無奈地搖了搖頭,“老醫仙正在忙著準備幫千尋沐和夏雲歡換心的事,我能不能闖過高少將的這一關不說,若我貿然將老醫仙帶來,那麼千尋沐和夏雲歡都要死。”
“那不是很好麼?”紀芸陰冷道,“梁鬼,別忘了是誰給傾城吃了噬心蝕骨毒。大巫人可沒那閒空做這麼無聊的事。是夏大夫,你的好師兄千尋沐……”
“國不可無君,”梁鬼打斷了紀芸的話,“那二人無論誰最後活下來,都將是大夏國的好皇帝。我可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大夏國陷入沒有君主的混亂之中。再者,傾城還沒有死,只要我能在一年內給她找到解藥,就可以救活她。而這世上能製出噬心蝕骨毒解藥的,只有唯一瞭解噬心蝕骨毒配方的夏大夫。”
“……”紀芸咬了咬牙,暗握拳頭。若說之前,她還對那夏大夫存有一絲好感,如今看著栩栩被傷成了這幅模樣,無論多少好感都煙消雲散,只想為栩栩報仇。
梁鬼突然好似想起了什麼,吃驚地問道:“據說,你殺先帝的時候,也傷了大巫人。據我所知,大巫人蘇祿不是你們大禹國的奸細嗎?你們怎麼自己人鬧矛盾了?”
“是他先背叛了大禹國!而且我殺先帝,是被他用藥迷了心智。再者,就算我不殺那先帝,那先帝也會死,也該死了。”紀芸咬牙切齒道,“那個老不死的,真是想長生想瘋了!”
“……”
枯燈寺實在太偏僻,只有一個每天大老遠跑過來給紀寧看病的主治大夫,這個大夫還是夏大夫特地請的,只給紀寧看病,說什麼打死也不願給栩栩這麼一個將死之人浪費藥材和時間,道是命令裡只允許他救治紀寧一人,其他人一概不給治。
肖將軍得知這個半死不死的木頭人是梁鬼從大夏國天牢裡劫出來的,更是氣壞了,當即拿劍指著梁鬼道:“快把這個人從這裡帶出去,我可不想你們兩個破壞這裡的安寧,若是引來朝廷中人,害得我和寧公主身份暴漏,屆時你們百死難辭其咎!”
梁鬼想想,他說得也對,又想到要找個大夫給栩栩看病,看看能不能救一救她,於是扯了一大塊布將栩栩包起,背起來便要走。
紀芸從未想過她的肖遙哥哥會這麼無情,氣得也跟著梁鬼一起走了。肖遙本想攔住她,但見她用那樣憤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