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撲過來的黑衣人的身體。刀進刀出,鮮血淋漓。
栩栩憑著曾與聖師父學過一點的防身術,勉強躲過了幾把刀後,卻在十幾把大刀同時砍來時,來不及全部躲避,倆肩膀與右腿擦過刀峰,劃出一道道血痕。
劇烈的疼痛讓栩栩瞬間倒地。迷糊中,她看到有刀再次向自己砍來,在知曉自己快要死的瞬間,她突然那麼地不想死,就算死了就可以回到她原本的世界,她還是不想死,她不想離開師父,她要陪在他身邊。
入骨的疼痛中,栩栩陷入了完全的黑暗。雖是黑暗,疼痛的感覺卻一直持續。耳邊好似有厲風劃過,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喝道:“住手!通通給我住手!”
是梁鬼!
又一個聲音不解地笑問:“梁兄這是做什麼?難不成是憐香惜玉?梁兄可別忘了,這二人乃是夏斌派來取你性命的。”
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哪怕是聽得再模糊,她也認得。這個聲音是……皇太子夏雲歡。
☆、落紅不是無情物(六)
梁鬼抱著昏迷的栩栩,看了看從廟宇中走出來的帶著面具的玉衣男子,又看向被眾多黑衣人重傷並被壓制的丫鬟打扮的女子,冷道:“那個丫鬟你們殺了我無所謂,但唯獨這個女人,你們不能殺。否則,你們將面臨的更加難纏的敵人。”
接著栩栩便完完全全陷入了昏迷,聽覺觸覺也消失殆盡。
好像睡了很久,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夏雲歡帶著面具的面孔。那酷似夏大夫的臉龐輪廓,讓她差些叫出一聲師父。
“你……醒了?”夏雲歡欣喜道。
栩栩望著陌生的房間,想從床上坐起,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一直被夏雲歡緊緊握著。她震驚地看著夏雲歡,看著夏雲歡面具後面那雙滿是興奮和激動的目光。傷口的疼痛突然傳來,令她從痴呆中回過神,一邊企圖縮回手,一邊弱弱地道:“卑女……卑女見過皇太子殿下……”
“夠了!”夏雲歡猛然將栩栩拉入了懷裡,聲音顫抖,“不久前,梁兄都與我說了。你究竟還要躲著我幾時,還要騙我到幾時?栩栩,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讓我尋了你這麼久,等了你這麼久,才讓我尋到你,才讓我等到你,見到你。”
栩栩張大了眼睛,不敢動,不敢呼吸,更不敢肆意妄為。對方是皇太子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太子啊!她害怕要是做錯了什麼事,得罪了人,那是要砍腦袋誅滅九族的。何況,她本就是個待罪之身。
不安的眼睛四處張望,怎麼辦,要怎麼解釋她的身份問題?她怎麼這麼衰啊!
想起梁鬼之事,栩栩忙問:“皇太子,梁師……梁鬼呢?”
“叫我雲歡就好。”夏雲歡輕扶著栩栩的臉頰,面具下,是明亮的微笑,“梁兄他還在城郊的破廟中。我多次勸他出來,他都不願意,只道是想多陪陪柳湮姑娘。”
“可……”栩栩不可思議地問,“柳湮姑娘不是已經……”
“嗯,”夏雲歡點頭,“柳湮姑娘已經死了。梁兄一直在陪柳湮的屍骨,自半個月前,他便一直抱著一具白骨,自說自話。只有今個午時你遇難時,他才難得地從廟中出來了會。”說著再次將栩栩摟在懷裡,“幸得他攔住了要殺你計程車兵,否則……我大概也活不了了吧。”
夏雲歡的這一句令栩栩聽著震驚又心疼,這個人真傻,怎麼可以那樣喜歡一個姑娘。突然,一陣罪孽感湧上心頭。說來,是她穿越奪了那顧栩栩的身子,否則此刻眼前應該是郎情妾意的美好畫面。這麼說,她又做了一回強拆鴛鴦的大棒嗎?她怎麼老是攤上這樣的事,確定不是老天覺得她太完美,非要給她強行安排幾個招人罵的罪名嗎?
好像,原來的她也不是很完美……
總之,就她這個設定,如果攤上情人節,她一定是強拆情侶CP的贏家。
“我……可以看看你嗎?”夏雲歡忽然問,眼睛裡近似懇求的神情。
屋外的風吹開了窗戶,將屋中的蠟燭熄滅。有月光照射進來,落在桌面地板上,撲上了一層柔和而美妙的光砂。
栩栩心頭突然一陣害怕,明明不久前還在為臉上已經恢復而高興,此刻卻恨不得再變回醜八怪。
見栩栩猶豫驚恐的樣子,夏雲歡笑了笑,“阿栩,還記得我曾經與你說過的麼?我不在乎你的容顏。”頓了頓,揉了揉栩栩的頭髮,“如果不想我看,我不看便是了。”
栩栩怔怔地看著夏雲歡隱在黑暗中的臉,內心如亂麻。
正當栩栩鬆了口氣時,夏雲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