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還是第一次見到夏大夫如此大窘的神色,抿嘴笑了笑,微微深呼吸了一下,鼓起勇氣道:“聽馬若師兄說,師父有四個名字,其中,君贇是廚神,千尋沐是……是朝廷要犯,那麼大夫的這個身份是什麼名字?夏是師父真正的姓氏嗎?因為夏是皇族的姓氏,所以……我很好奇。”如果穿越前的那個夢都是真的,那麼眼前的這個夏大夫就是當今皇太子的孿生兄弟。她想要確認下那個夢的真假性。
夏大夫卻神色漸漸陰沉,再次低下頭,凝神看著書卷上有關藥草的記載,“若是沒有其他問題,便可以回去了。三日後再來。切記,莫再與人面前說血藥治病之事。”
最後一句話雖說得風輕雲淡,仍是帶上了責備的色彩,壓得栩栩心頭沉痛。師父也果真如馬若所說,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不久,馬若再次趕著馬車送栩栩回去。
這一來二去,馬若頓時覺得自己成了一馬伕,心中罵著:師父太拿我不當大夫看了!
路上寂寞,馬若便拿起栩栩的兄長開話題,嘿嘿道:“你那個哥哥著實關心你,在乎你,你失蹤的那天,他大抵是等你一直等到半夜,沒見著你人,急了,跑來我們醫館大吵大嚷,說我們綁架了你,害得我們沒有一個人睡得安穩。他還說,若是見不到你人,就賴在醫館裡不走了。呵呵,也幸得他這麼鬧騰,我們才知道你失蹤的事。”接著話題扯到夏大夫身上,“當我們所有人都為找你忙得焦頭爛額時,師父他卻悠然自得地坐著喝茶,說是等人,我當初以為他是冷血,無情無義,不關心你,如他最後因救你而受了重傷,我方知道,他在救你這件事上倒是做了回好人。”
栩栩依靠著馬車轎簾,不顧路的顛簸,微合著眼睛睡去。
師父,到底是怎麼看她的?而她,又該用什麼樣的心態去看待他呢?
這是個需要深思的問題。
☆、莊生曉夢迷蝴蝶(九)
三日,栩栩一直留在家中修養身子,因著身子漸好,見哥哥與娘白天要出去工作辛苦,她便負責起膳食。
韓荊棘吃著她做的飯菜,拼命誇她廚藝超絕,做到味道又好吃又少見,雖然比起廚神君贇做的差了點火候,但勝在一個奇字。
栩栩十分自豪,她好歹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廚藝可都是和當代廚神學的,自然奇了。
突然瑞柳姑娘給夏大夫做飯的畫面,心思怯怯地動了一下:也許,她也可以做飯給師父吃,犒勞師父一下。
只是,師父是廚神君贇,身旁又有著瑞柳姑娘照顧,何須她做吃的。於是,她又為自己方才那莫名的想法感到可笑。
三日後的凌晨,栩栩按時醒來,睜眼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今日要回醫館的事,哪知欲坐起身子卻發現身子被繩子結結實實地捆在床上,動彈不得。
韓荊棘正在床邊坐著,彷彿盯著犯人般看著她。
栩栩嚇壞了,輕輕叫了聲:“哥?”
韓荊棘瞥了一眼栩栩,打著哈欠道:“妹妹,娘因為要忙著一家婚事,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呢,今日特地請了假,不去工作了。你呢,就在家老實待著,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允許你再去夏大夫的醫館。拿你的血給別人治病,這種殘忍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允許再發生。”
“哥,我只是去醫館幫忙,並不會出什麼事。”思著夏大夫若是沒有見到她會捉急,栩栩連忙真切道,見韓荊棘漠然,又真真切切地懇求:“我已經答應了夏大夫今天一定會去的。你不能讓妹妹我做不守信之人。哥,求你放了我。”
聽著妹妹楚楚可憐的懇求,韓荊棘頭痛地堵住了耳朵,煩心道:“夠了,你不要求我。今天就算是夏大夫親自來請你,我也不會答應。就是天天在家綁著你,也比你去醫館受到傷害強。”
見哥哥憤然離屋關門,栩栩傷心地落下了眼淚,喃喃自語:“怎麼辦?今天按照約定去了醫館的姑娘,若是沒能得到藥物治病,該是多麼傷心。師父他又會多麼難過。我不能失信,不能失信……不能……”
屋外傳來了馬蹄聲,是馬若趕著馬車來接她了。栩栩欣喜著,期望著馬若快過來與她鬆綁,卻不知,屋外,韓荊棘生生地將馬若攔在了門外。
“請你回去,”韓荊棘決然道,聲音冰冷,“我妹妹今天是不會與你走的。還勞煩你回去告訴夏大夫,教他好好當一個救人的大夫,莫再拿小妹的性命開玩笑。取一個柔弱女子的血為他人治病這種事,虧他能做得出來。”
馬若理解韓荊棘這作為兄長關心妹妹的心情,嘆道:“哦,原來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