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蕪拿出藥箱裡的藥粉,將它灑在一塊乾淨的紗布上面,估計青蕪是被氣壞了,竟然嘴角還勾起了一個可以稱得上安撫的笑,我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她是想故技重施了,頓時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
“你忍忍,可能會有些疼!”
一句話還沒說完,便將手中紗布直接按在了楚遇的傷口上,就這麼一下,楚遇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就齊刷刷的往下滴落下來,可以猜測青蕪究竟下了多大的氣力。那楚遇邪邪一笑,嘴角一絲滿足,聲音銷、魂。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呢……嘖嘖,美人兒你可真是蛇蠍美人呢。”
青蕪額角一跳,拿起紗布重重的、一點也不留情的給楚遇盡心盡力包紮。楚遇臉上,一片痛苦而又幸福的模樣,我突然非常想知道,這楚遇昨天晚上究竟對青蕪做了些什麼?
“皇上,該早朝了,眾位大人早都到了朝殿了。”
尖細的聲音帶著焦急,隔著門板揚著聲音向裡面喊道。楚遇皺了皺眉頭,顯然有些煩悶。他這傷既然是都沒讓御醫經手,肯定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但這上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雖然上的是左臂,他要是稍加不注意,也會讓有心人輕易的就發現了的,是以這件事倒也非常麻煩。
總不能撂挑子說不想去了吧,那是昏君才有的權力,這小皇帝別說是當昏君了,就是這皇位坐得都不甚安穩。外有朝臣虎視眈眈,內有太后不想放權,實在有些難辦。
那些牙尖嘴利卻又呆板到無可救藥的言官諫臣們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家起了個大早,手不定連早膳都沒來得及吃就匆匆忙忙的趕來上朝了,到了這裡你皇上一句‘不想上朝了’就想讓他們乖乖打道回府?想象不要太過美好,那些個言官諫臣們不上奏上的你吃不下飯能輕易善罷甘休?是以,這不上朝,也要有一個不上朝的正當理由。
楚遇桃花眼一轉,就看見了正因為看見自己吃癟而偷樂的青蕪,一絲狡詐滑上了嘴角,清了清嗓子,他的聲音傳出。
“小莫子,傳朕口諭,皇后大喜,懷得龍子,豈料身體太過虛弱,是以朕思慮良久,想要親自陪皇后幾天。去告訴那些個大臣們,早朝停三天。”
“唉、是!”
小莫子聲音詫異,倒也不敢多問,立馬馬不停蹄的趕去朝殿外宣旨了。我細細一思索,便心下讚歎,這小皇帝的計謀用得是極好的。
要知道,這皇子可不是小事,依皇上最近對皇后的寵愛來說,若是皇后第一胎生下的是龍子,說不定皇上一個高興就立為儲君了。就是生的是個公主,那也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誰也不知道皇上對他會是什麼態度。
而且另一方面,青蕪是水丞相的嫡親孫女,她這麼一有孕,便是大臣們有再多不滿皇上不來早朝,也是斷不敢公開說些什麼的。是以這有孕的訊息一傳出來,誰也是不敢再多說些什麼的。高,實在是高啊!
青蕪氣紅了一張俏臉,整個人幾乎失去了理智。她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太妃椅旁邊,伸出手抓了楚遇的領口,恨不得勒死他。
“你倒是想了個好主意,可是躲得了一時,你躲得了一世麼?現在還能糊弄過去,若是等到了兩三個月後,肚子該顯懷了,你讓我上哪給你弄出個孩子來?”
楚遇桃花眼笑成一片瀲灩,對青蕪的威脅毫不在意,聲音輕浮。
“不礙事,說不定等到了那個時候,咱們孩子也就真有了呢。”
青蕪被他噎了一句,估計是氣瘋了,竟然勾起唇露出了一個笑容來,我微微向後面退了一步,這殺氣,真的是太大了些。
……………………
轉眼間,青蕪‘懷孕’的訊息已經傳出去半個多月了,失蹤許久的小包子終於回來了。若非景墨上神淡淡地說了小包子是有事出去的,我早該滿天滿地的去找這混小子了。
這半個多月來,青蕪這‘梧洗宮’不可謂不熱鬧。送禮問安的人絡繹不絕,青蕪已經有些支援不住了。她眼底下有些青黑,疲憊的靠在太妃椅上,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的模樣。
門外,一個人影匆匆走來,跪下行禮,聲音裡帶著不安。
“皇后娘娘,阮貴妃求見。”
“不是說好了的麼,今日本宮不見客。”
“可是——”
“姐姐身子可好了一些?”
那太監還未說出個所以然來,門口就傳來了阮婉婉嬌媚的聲音,一襲大紅宮裝的阮貴妃娉娉嫋嫋走了進來。雖是關心的話,那眼睛裡的冷意卻是任誰都看得出來的。她輕瞟了眾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