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手臂緊緊擁我入懷,有聲音在我耳邊疼惜的呼喚。我呆呆的看著沈晉消失的地方,滿眼荒蕪。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寫的好像有手感了……
☆、神界多妖嬈(四)
我睜開眼時,天色還是黑的,揉了揉發疼的頭,我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滿身勞累。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已經有幾萬年沒做到這個夢了,沒想到今天卻又重新夢了一回。
我從床上支起了自己的身子,向著外面發了一會呆,終於意識到,我昨個去聽牆角的決定,真真是錯誤無比。
那些個碎嘴的仙者真的是無聊太長時間了,逮著個八卦,就恨不得將主角的前塵往事都扒出來,再重新溫習一遍。這麼看來,在接下來的最起碼十天半個月裡,估計我這‘天卿宮’,是要好好熱鬧一把了。
…………………………
站在‘天卿宮’硃紅色的大門邊下,望著黑黢黢的天空,我倍感淒涼。想我好歹也算是堂堂神君一枚,誰料到還需為躲八卦淪落到棄宮出逃。
此時正是金烏玉兔交替之時,天色是最黑的,就連上半夜在碧落裡閃爍的星子現在也看不到蹤跡了。
伸手往遠處招了一朵祥雲,踏上便直直往南天門奔去。棄宮出逃這個決定比較倉促,直到站在了祥雲上面,被冷冰冰的風一吹,我才又想起來,我還沒決定是要往哪去?
其實也不需多想,四海八荒,我能夠去的地方,除去我這‘天卿宮’,便也就只剩青蕪那日月合虛了。本神君這仙緣,也著實可悲了些。
確定了地方,那就好走了,可這新的問題便又來了。
本神君長到這一十八萬歲,神咒仙法方面,沒有說不如旁人的。可是要說這方向感,那就還真是有些羞愧了。幾乎所有上仙都知道,幾萬年前塵落上神喜得麟兒那次,本神君代表父君母君趕去幽寒冥府,結果卻生生摸到了海底龍宮之事。
天雞的第一聲啼叫響起之時,一絲光芒就照了過來,我抬頭,心下一喜。
四海之外,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合虛,日月所出。
青蕪的日月合虛,便是金烏玉兔所出之地了。我不做停留,踩著腳下祥雲一溜兒的奔著金烏的方向而去,想必背影定是有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瀟灑罷。
一路踏雲疾馳,速度自然是不慢的,金烏越升越高,身邊的雲朵飛快的往後退去,眨眼的功夫,神界天宮就已經看不清了。
金烏到達我的正頭頂時,我已經飛到了海底龍宮的地域了,望著腳底下清一色的海藍,不禁就有些頭暈。這海底龍宮的景色也太單調了些,著實比不上其他幾處地方啊……
遠遠地,竟也有一人踏雲迎面而來。
我不甚在意,這神界天宮的仙我都認不全乎,更別提這海底龍宮的那一干龍蛇魚蝦了。
那人從我身邊飛過,卻又轉了個身追了上來,聲音清朗溫潤。“不知這位可事卿泠姐姐?”
我停了下來,回首打量了他一眼。錦袍蟒服,白白淨淨的一張臉,年歲應該不大,模樣倒也算是周正。
我恍然大悟,“你是東澤?”
四海八荒,輩分大到只需喊我姐姐的,也就只剩下海底龍宮的東澤神君和幽寒冥府的晏息神君了。不過這晏息神君整日便板著一張臉,端的是一副所有人都欠他銀錢的晚爹臉,少年老成的有些過分。
看著少年一副朗潤的笑臉,自然不會是晏息那個小鬼的。恰好這兒又是海底龍宮境內,便就一定是那個小我七萬多歲的東澤神君了。
“真的是卿泠姐姐?已經五萬多年沒見過姐姐了,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呢。”東澤似是非常高興,笑出一彎酒窩來。“不知姐姐這匆匆的是往那裡趕去啊?”
“有些年沒見過青蕪了,今個突然想去探探她。”
我抬頭看金烏跑得飛快,不禁有些著急。但臉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仙氣飄飄的做派的。
“哦,這樣啊……”東澤接了一句話,有些欲言又止。
“東澤神君是否還有其他話?不妨直說……”你說完了我好趕路啊。
“是這樣的,今個早晨我聽到了一些關於姐姐的事情,說是……”
東澤一開口,我立馬就知道自己剛剛那句話是多麼愚蠢,於是立即整張臉色都變了些,顯出一些著急來。
“東澤神君,有什麼事下次再說罷,今個再耽誤下去我恐怕就到不了日月合虛了。”
東澤倒也是個識時務的孩子,聽我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