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聲,一看他來了,連忙讓出道來。好象他是紙糊的人,一碰就會散架一樣,那樣子看得他直髮笑,可歡笑中又帶了絲淡淡的悲哀。
“小心,五少爺過來了!”
“千萬別撞到五少爺了,要不就完了!”
“……”
僕人們很小聲議論著。
他雖然病弱,但從小修習武家的頂級內功心法奔雷決,聽力還是比常人要好些。雖然由於身體原因遠不能和他的兄長們相比,但有內功在身的他還是能清晰聽到這些僕人們壓得很低的議論聲。類似的話他早就聽多了,以前小時聽著還很不舒服,如今想開了,這些話已經很難左右他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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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武修閒來到廳堂,正好父親武衛國,大媽文氏和二媽李氏,父親的兩個小妾崔氏和範氏全都在那裡。武衛國治軍嚴謹,在家裡也不改他強硬的軍人作風,對幾個兒子除了武修閒外,都象對待手下的將士一樣嚴厲。他和往常一樣雙目炯炯有神,表情威嚴得坐在正中間,文氏和李氏涇渭分明得坐在他兩側,兩個妾小心站在文氏和李氏後面。
武修閒也象往常一樣恭敬向父親和大媽和二媽請安,不過他一邊說話一邊還咳嗽個不停,蒼白的臉因為咳嗽而顯現不正常的紅暈,總共不過說了幾句話,可咳嗽的時間比說話的時間還長。
武衛國冷著臉,聞著他滿身的藥味,皺眉看著他黯淡的眼神,更讓他心酸的是如今大家都還只穿著秋衫,他這個兒子卻已經穿著厚厚的冬裝了,而且穿了這麼厚的衣服,看起來還是那麼瘦。他對別的兒子,每天總要仔細考察他們武功和學業進度,可對武修閒卻截然不同,只問了他今天的藥有沒有按時吃,就讓他離去多休息了。
武修閒能從父親的神色和語氣感受到他的擔憂,雖然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可心中卻很無奈!他不想讓父親為他擔心,已經盡力忍著咳嗽了,可怎麼也忍不住,心比嗓子更痛,一時只想儘快離開這裡。
武衛國一見他出門時腳步虛浮,還打了一個噴嚏,眉頭就皺更緊了。雍容閒雅的文氏是個會看臉色的,見老爺不開心就笑勸道:“老爺您別擔心,我可是專門叮囑了黃總管把好些補身的藥材都送到閒兒那去了。您看他現在不是比前幾天好多了嗎,都能下地行走了。”
武衛國聽了臉色好看了一些讚道:“還是你想的周到。只是閒兒今年都16歲了,身子骨還那麼弱,比起他的兄弟差太多了。我武家男兒個個雄壯,偏這小兒子這樣,哎……”
冷豔的李氏介面尖聲附和道:“就是嘛,一點不象我北地的威武男兒倒象他那個嬌滴滴的娘!”
她的聲音很大,就連正往外走的武修閒都聽見了,不由停下了腳步,想起自己的母親,心中一陣傷感,又有幾分氣憤,只覺那女人實在可惡。
屋內的文氏冷笑道:“閒兒的娘可是越國的皇族,可不比那些新冒起來的小貴族,更不是那些身份低下的人可比的”說完她瞄了一下李氏,狠瞪了一下站在李氏身後的範氏。
李氏的孃家是靠軍功起家的新貴族,自然比不上文氏孃家這樣世代相傳的大貴族,聽了這話心裡有氣說道:“什麼皇族啊,越國都被楚國滅亡了二十多年了,正所謂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有什麼了不起的”
文氏輕篾笑道:“再怎麼說貴族就是貴族,這哪是什麼土雞瓦狗,低三下四的人能比得上的?”
範氏是勾欄花魁出身,雖然跟著武將軍的時候還是清倌;但出身太低常遭文氏奚落,聽著這話眼中飛快閃過一絲恨意,卻馬上低下頭,只是越聽手上的指甲越發刺進手心裡去了。溫雅清秀的崔氏家裡是晉國的大商家,也不算是什麼貴族,但她卻象什麼都沒聽到一樣,面色平靜站著。
武衛國本就為兒子煩惱又聽到她們談起去世的林氏,想著林氏生前的音容相貌,如今再也見不著了,心裡越發不痛快了;拍著桌子大聲道:“修閒的娘都去世那麼多年了,你們還在這說三道四幹什麼!”
他這一開口女人們頓時都住口了,屋外的武修閒聽到這話,緊握了一下拳頭,挺了挺背脊,頭也不回繼續往外走了,心想:“我何必跟這些婦人計較。早晚我會讓她們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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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武衛國威嚴的眼神掃了一下屋子中的女人,重重說道:“修閒再不好總是我武家的孩子。你們就不能多跟你大姐學學,對這孩子好一點”
李氏聽了這話臉色一沉,知道老爺說的就是她,心裡很是懊惱,說了幾句話就藉故離開了。文氏看她那樣暗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