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位女助理一來到白髮男人的面前,就直接雙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
“老闆,請不要生氣。”女助理低著頭仔細收拾,“您剛才也說了,我們的目標是十萬鬼軍,損失兩三個鬼物也只是……唔!”
白髮男人伸出腳直接踩在女助理撿起碎片的那隻手上,用力一碾,眼睜睜看著血絲一點點滲出來,面容扭曲地說:“不要生氣?!我怎麼能不生氣?!你知道我手下總共才多少個百年厲鬼?還有,是誰讓紅衣偷偷把那隻惡鬼帶走的?”
此刻這種煞氣十足的樣子和剛才的淡定截然不同。
“我,我也不知道。”女助理也不是活人,自然不會覺得痛,只是因為畏懼而將頭低得更低。
“你知道那隻惡鬼是什麼來歷嗎?”白髮男人收回腳,向後倒回藤椅中,“那可是讓頂級驅鬼師廢了兩條腿的傢伙,再加上紅衣……究竟是什麼樣的驅鬼師能同時驅除他們兩個?”
“老闆,雲河市哪有什麼厲害的驅鬼師。”短髮女助理直接低頭跪在那裡回答,“紅衣她只是剛剛登上百年,和其他百年厲鬼相比不免自視甚高而且心浮氣躁,所以很可能是因為輕敵才丟了命。至於那隻惡鬼,他本來腦子就不怎麼好……”
“那你說怎麼辦?”白髮男人冷笑著低頭看向腳邊的女助理,眼鏡也滑落至鼻翼,黑色的鬼氣快速向外瀰漫。
“我明天就去雲河市處理這件事情。”女助理的全身都開始顫抖。
“紅衣是因為輕敵而丟了鬼命。”白髮男人的表情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冷靜下來,甚至快速收斂鬼氣,“難道我也要因為輕敵,而讓手下的半吊子厲鬼繼續去送死?”
“那老闆的意思是……”
“直接讓羅旭和他的手下去處理這件事情。”白髮男人點燃了一根雪茄,“之前紅衣不是打過電話,說茶室的事情和一個姓張的人有關係嗎?就從那條線開始查。”
也許是聽到了“羅旭”這個名字,跪在地上的女鬼竟然再次顫抖起來,好像聽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還有,讓各地的鬼舍加快速度!”白髮男人的眼中多了決絕,“不管用什麼手段,讓那些被選中的人早點死!”
“是!”
—
身為一個盡職的家庭主婦,剛剛滅了一隻厲鬼一隻惡鬼的白不語回到學校之後就立刻和張文彥相約保密,各自接了各自的娃,一個開車一個騎腳踏車,一個向東一個向西,走的時候還真誠地說了句“再也不見”。
張文彥帶著孩子上車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忘記了什麼,就準備回頭叫住白不語。可張文彥剛剛轉身,又覺得胸口一陣生疼,最後還是無奈地苦笑了一聲,繼續帶孩子上車回家。
而白不語確定小朋友在後座坐好之後,就直接蹬著腳踏車就往家的方向騎,完全不記得他們是不是忘記了某把古怪又性格惡劣的指甲刀。
沒騎多久,白不語就覺得車輪碾到了什麼小石子,微微顛簸了一下之後就不在意地繼續向前騎。
只留下一把小小的刀器躺在馬路上,在夕陽的霞光下閃著光,又如同靈異事件般消失不見。
“老媽,薛老師跟你說了些什麼呀?”夏棋顯然很清楚薛紅衣找白不語談話這件事情,所以從校門出來後就顯得特別乖巧,一看到親媽就給了個大大的擁抱,甚至拉拉白不語的手臂,木著一張小臉在她臉上塗了個親親。
在看到親媽臉上沒有生氣的表情之後,夏棋才敢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一句。
“……”白不語下意識覺得自家小朋友不會喜歡她和那位薛老師之間的對話,那可是堪比兒童不宜恐怖片的限制級畫面。
但與此同時,白不語又覺得這是一個教育小朋友的好機會,所以語重心長地說:“薛老師說你和張日天小朋友擾亂課堂紀律了對不對?”
“我沒有啦!”夏棋小朋友一臉不甘心,“還沒有上課,薛老師就好凶好凶地衝進來,就好像要吃小朋友一樣。”
小小的粉色淑女車在幸福街曲折狹小的道路上前行,傍晚的霞光照在母子兩個的身上。
當夏棋小小的身體緊緊抱住白不語後背的時候,她身體裡的煞氣似乎也在漸漸平靜。
“好了,在學校裡交朋友是一件好事,不過千萬別隻顧著玩。”白不語絕對是家裡最寵夏棋的,如果不是有夏九段對付小朋友,這孩子說不定已經成了混世大魔王。
“我和趙日天才不是朋友咧!”夏棋張大眼睛,“我最討厭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