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將他忘得一乾二淨。
“你居然能忘記我。”疤臉男人殘忍的興致越發起來,唇揚著,說話時也露出一雙尖牙,危險性十
足,“我以為忘了誰你也不會忘記我,畢竟那時候……”
他頓一頓,又往前兩步,高大的身影籠罩貝茜,跟其他不壞好心的惡意沒什麼區別。
他道:“你還想求饒,疼得眼淚一直掉,到最後也沒等到人救你,真可憐。”
“伊麗莎白,猜猜看我是誰?”
他倒是偶然起了極度的惡趣味想在貝茜身上找消遣,可惜下一秒牢房門就又開啟,走出一個人來,打斷他
對她過去的強行引導。
“你未免太不溫柔。”門口站著的黑髮男人道。
這個人貝茜再眼熟不過,卻怎麼也沒想到他出現在這裡,驚詫之下叫出口,一雙碧眸睜得圓圓:“卡
特!”
親王仍舊一身優雅又倜儻的裝束,雖然不比上次見他時正式,也要佩戴上紋章的。
乾淨整潔的一身同這潮溼黑暗的關著她的牢房一聯絡就非常諷刺。
他這會兒戲劇性出現,對貝茜的開口一句話充耳不聞,實在令人生出幾分惴惴不安。
而貝茜的一顆心裹著著憤怒在胸腔裡亂撞,隨即因聽見從卡特嘴巴里出來的後面一句話而有好幾秒的暫
停:“霍爾,我說她……”
後頭跟什麼話也無關緊要了。
第68章
輕飄飄一個名字,跟普通人的名字也沒什麼兩樣,傳入耳中,卻令貝茜的呼吸驟然冰涼起來,碧綠瞳仁顫
顫地瑟縮兩下,如同一瞬間給挑動了腦海最深處那根潛意識的筋,不禁往後退一步。
這種反應叫本能。
縱使忘記了火的名字叫火,但當火逼近的時候一定會躲閃,因為潛意識知道危險。
而做了躲避危險的這個動作之後,貝茜不由惶惶問自己,霍爾是誰?
心跳砰砰地加速。
霍爾是血族,長著疤臉,是正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
要再想出多一些的線索卻不能,甚至想著想著,她開始感覺到了意識裡潛滋暗長的害怕。
霍爾沒有錯過貝茜表情的變化。
他不耐煩聽卡特虛偽的憐香惜玉的勸阻,反而被囚籠裡露出一絲懼意的小吸血鬼勾起些耐心,她的恐懼取
悅他,比以往所有死在他手裡的人或血族都更能取悅他。
因為她的影子延伸出去,牽連著一個令他恨之入骨的名字。
倘若除開這個原因,愉悅倒也不見削減多少。
畢竟他跟她,也算得上舊相識了。
“真不記得我了麼?”霍爾問。轉過身去面對貝茜,手伸進籠子對著她,憐憫又高高在上的姿態,臉上笑
容因著扭曲了傷疤猙獰起來,輕聲細語地,“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還誇你了。”
貝茜又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手,身後空空無所依靠,像倒退著,一直退進深淵野獸張大的口裡。
不知是不是幻覺,她後退的時候一個恍惚,似看見有個影子跟霍爾的影子重疊作一起,那身影也這麼向她
伸著手,臉卻朝旁邊,不懷好意地對某個人道:“我聽說她受的是你的初擁,希裡蘭德。”
再一眨眼,眼前還是霍爾那張臉。
他乾脆將兜帽放下來,一雙眼猩紅如血,好整以暇欣賞她身體微微的瑟縮,手指在空氣裡輕輕地轉了個
圈,圈的是她心臟的位置。
“我想你的血一定很美味。”他舔了下獠牙,眯眼一副回味的表情,“果然很美味,連皮帶肉,讓我在蘇
醒之後時時都回想。”
“你對我做過什麼?”貝茜問。
心跳已經快得像每一個咚咚聲都擠滿胸腔,堵塞呼吸令她喘不上氣,眼前的幻影也越來越多,連問話都艱
難起來。
“怎麼,希裡蘭德沒告訴你?”霍爾吃吃笑起來。以他那樣粗啞的嗓音吃吃笑實在難聽,“他千辛萬苦救
活你,如今又在你身邊這樣久,竟然一個字也不對你說?”
他說的內容實在詭異,外人聽不懂也覺驚心,卡特本來要說話,漸漸地臉色就有些微妙,站在一旁閉了
嘴。
霍爾那頭已作出他自己的論斷:“他不敢。”
他收回手,見貝茜表情雖變換著,到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