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氣,食心,未必是魔。”
原西城皺眉:“你懷疑仙門。”
萬無仙尊道:“不可能,魔嬰之氣至煞,只有魔族才能吸收。”
洛歌道:“魔道修煉速度堪稱六界之最,無奈已有前輩證實,仙魔同修不可行,等同自尋死路,只因魔道納凶煞濁氣修煉,煞氣衝擊之力非同小可,縱是仙體也難承受,五臟必受侵蝕,魔族以魔丹為容器,卻無妨。”
萬無仙尊贊同:“不錯,那你……”
洛歌道:“食心魔屢次取人心,讓我想起了邪仙嫁體術,用人心代替承受煞氣衝擊,使自身心臟免遭爆裂。”
原西城嚴厲地道:“不可能!”
萬無仙尊搖頭:“此無異於飲鴆止渴,誰會這麼愚蠢?”
“我也只是懷疑而已,未必是仙門中人,或許是人修者,”洛歌道,“是以我請仇師叔再卜了一卦,識鏡已現世。”
萬無仙尊驚訝:“據說識鏡乃神皇遺物,可辨仙魔,但你當真相信有此物?”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既然有記載,便有其可信之處,我與商宮主商議過,會親自前往大荒尋回識鏡,”洛歌說到這裡,突然轉移了話題,“我所懷疑者,不僅是食心魔,關於徵月也……”停住。
。
崖外山風帶熱浪,竹上鳴蟬聒噪,不遠處,幾隻仙鶴悠閒地在林間散步。一帶雲橋連線著紫竹峰與南華主峰,輕煙似的結界將紫竹峰與外界隔開,仿若兩個天地,再不能往前走一步。
浩劫之後,仙界氣候異常,四海水的寒氣也難以抵消炎炎暑意,柳梢是魔體,本不畏寒熱,奈何仙界日精過於旺盛,誘得體內魔力失衡,方才她彈琴彈得心煩意亂,才跑了出來。因為她近日表現還算規矩,所以洛歌撤去限制,允許她在紫竹峰範圍內活動。
歲月未曾抹去浩劫遺留的痕跡,南華山大小十二峰沐浴在燦燦的霞影裡。對面是南華主峰,殘破的痕跡極為明顯,整座南華峰猶如被巨斧從中劈開,僅餘半邊矗立於雲海之上。據說昔年天罰降臨,眾仙尊拼死護住六界碑,南華峰卻在天罰下被毀去了半邊,百年前仙魔之戰,堪稱仙門大劫,魔族不顧一切攻上南華山,意圖進入通天門毀滅六界碑,整座南華峰都險些崩塌。
歷代魔族都不惜代價想要毀掉六界碑,那塊碑與魔性有何關係?真如月所言,六界碑倒就是魔族的未來?
仙門為蒼生而守護,魔族為未來而毀滅,到底是誰錯了?
柳梢想不出答案。
不過,她也沒能力去摧毀六界碑,現在控制魔性繼續修煉才是最重要的,她要殺了商鏡他們報仇,還有那真正的食心魔!仙門認為食心魔已死,再有人失蹤就不會想到他了,他只是換種形式作惡而已。
峰腳陰涼,躁意漸消,柳梢打算回重華宮,剛行至山腰處,身後傳來說笑聲。
幾名南華弟子拾級步行而上,當先那人藍袍白麵,小眼溫和含笑,頗有幾分謙謙秀逸姿態,正是謝令齊。原西城與萬無仙尊在重華宮商議事情,他帶著四名弟子來找原西城,自然就能入結界。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柳梢雙瞳收縮,眼白漸生紅絲。
倒不是洛歌大意,事實上,柳梢也確實沒打算動手。
自己的修為還不夠,眼下又在南華派地界,要殺謝令齊根本毫無可能,唯有忍耐,等將來有機會再說。
眼中血絲迅速退去,柳梢收回視線,加快了腳步。
“柳師妹?”謝令齊偏偏在背後叫她。
聽到那假惺惺的聲音,柳梢就一陣陣地泛噁心,按捺住蠢蠢欲動的殺性,不理他。
另幾個弟子卻不忿了。
“謝師兄好意問她,不識好歹!”一女弟子道,“這女魔害了商少宮主,或許之前也曾幫徵月作惡,依我說就該一劍斬了!”
另一名女弟子道:“還不是洛師叔非要救她,也不知道洛師叔怎麼想的!”
柳梢聞言再也走不動了,轉身回嘴:“他怎麼想,也沒想你!”
“你!”
“誰不知道你們都喜歡他,有本事叫他多看你們一眼啊!”
“滿口胡言!”女弟子羞惱萬分,不顧謝令齊攔阻,長袖一甩想要教訓她,卻不料洛歌根本沒封印柳梢,柳梢揮手之間將她震出去好幾步。
這一來,眾人果然都緊張了。
柳梢也不怕,誰叫她們先招惹自己,沒打她個重傷是好的!
“她還能動用魔力!”女弟子驚叫,“謝師叔快拿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