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熟悉的悲涼,柳梢看看木杯,惡毒地道:“我不會騙她,你要真的為她好,就自己去喂她喝啊,讓她看看你是怎麼出賣她利用她的,看她會不會忘記你!”
阿浮君將木杯推回:“也罷。”
房間的氣氛極為沉悶,面對這個無情得可惡的妖王,柳梢一刻也待不下去,等到門開,她立即大步走出房間,冷聲對外面等候的寄水妖道:“帶我去見洛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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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海上,少女跪在起伏的波浪間,一個一個地撿起散落的骷髏骨,放進手中的袋子。大概身上披風太過厚重,她行動之間顯得很是吃力。
柳梢遠遠地看著,鼻子突然一陣發酸。
洛寧將那些骷髏小心地裝好,起身時才發現了她:“柳師姐!”
柳梢迅速擦乾眼睛,若無其事地走過去:“你撈這些東西做什麼,它們都是該受罪的,漂夠了自然會回冥都,有小鬼專門收拾,你管什麼閒事呢。”
“骨骸早日入輪迴坑,他們便能少受些苦,”洛寧垂下眼簾,含笑道,“我在寄水族也留不了多久,趁有空,多幫幫他們也好。”
心口一陣緊縮,柳梢張了張嘴,突然拖起她的手:“跟我回魔界,我們這就走!”
“師姐,”洛寧拉住她,搖頭,“我們走不了的。”
“你也知道了,”柳梢跺腳罵,“那個阿浮君根本不是個好東西,我早就叫你別理他,你就不聽!”
洛寧搖頭:“不關他的事,他也是不得已。”
“啊呸!什麼不得已,”柳梢怒,“你就會為他說話!他都是在騙你,你幫了他不少忙吧?他現在拿你討好仙門就算了,他還想……他……”
洛寧疑惑地看著她。
柳梢說不下去了,好半晌才道:“那你說怎麼辦?我們得想個辦法。”
洛寧“嗯”了聲:“我們先將這些骨骸送去冥城吧。”
柳梢默默地點頭,陪著她走到冥城外,看著她將骨骸交給那些守衛,柳梢又忍不住轉臉擦了擦眼睛,然後兩人並肩往回走。
洛寧一路上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柳梢突然問:“你讀過那麼多書,知道鳳凰淚嗎?”
手輕輕顫了下,洛寧抬起臉,莞爾:“知道啊,聽說喝了它,能教人忘記心中……最牽掛之人。”
柳梢握住她的手,鄭重地道:“不管阿浮君要你喝什麼,你都別喝,記住沒有?”
洛寧點頭:“我記住了,師姐。”
柳梢這才放開她,哼了聲:“只要你不想回去,誰也別想逼你回去!”
兩人還沒走近寄水族營地,就看到了阿浮君的身影,他早已等在那裡,見到兩人便轉過身來。
柳梢語氣不善:“你忙你的,出來做什麼?”
他只看洛寧:“回來了。”
洛寧一笑:“回來了。”
他微微側臉,對身旁一名寄水妖示意,那寄水妖便走上前對柳梢恭敬地道:“魔尊這邊請。”
柳梢站著不動。
阿浮君也不介意,走過去拉起洛寧:“我們過去。”
洛寧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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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無端盛開大片雪白的浪花,迅速結出薄薄的、形狀各異的冰花,像是座冰做的園林,將那些飄散的骸骨攔在外面,掩盡所有的醜惡。
他拉著她在冰花叢中穿行,步伐依舊從容穩健:“好看?”
她便點頭:“好看。”
冰花林隨著海水動盪而搖晃,猶如陸地上隨風盪漾的花海。
“百妖陵埋伏已撤,寄水族即將歸界。”
“嗯,仙門知道我在這裡了吧,”她低聲嘆氣,“阿浮君,我不能修習高等術法,也沒什麼用,繼續留在寄水族內,一定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他猛地停下,將她拉入懷裡。
不容抗拒的吻,他緊環住她的腰,手滑入她的披風,滑入她的衣裳內,放肆得極其過分,冰涼的手讓那溫熱的身軀一陣顫抖。
她開始想要阻攔,被制住,也就沒有再掙扎了。
果然,他沒有更過分的舉動,很快就抬起臉,藍眸已平靜如水。他替她拉好衣裳與披風,然後看著她。披風上的絨毛映著小臉,臉色似乎比往日更蒼白了幾分,唯有小巧的唇微微紅漲,像是香豔的梅花。
她也望著他。
清澈的大眼睛,水一般的通透,彷彿這世上一切醜惡都能在裡面被洗淨。
初見時精靈般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