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換位思考一下,自家如珠如寶精心養育的小白菜,不僅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被豬給拱了,還是對頭家養的豬,偏偏那頭豬還死了,想想都替李家家主感到憋屈。
因為老傢伙們這一鬧,向躍鳴短時間內也不好再登門拜訪,只能吩咐探子時刻注意昭天宗的動靜。
終於在某一天,探子回報了李家大小姐離家出走的訊息。
天賜良機,他不敢輕易錯過,趕緊放下門中庶務追了過去。
他記得當時的李琴心,身體狀態絕對沒有玉簡虛像中這般差,甚至他在現身之時,差點就被她所傷。
終於見到事主,他自然要將此前發生的種種問個清楚,雖然李琴心並不配合,但腹中胎兒的父親,她確實沒有絲毫的隱瞞。
雖然一直是對家,但他卻相信,以李琴心的性格肯定不會說謊,更何況在提起天問時,她眼中自然流露的愛意和悲傷,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就算這孩子是向天問的,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他除了把她帶回門派好生拱著,還能怎麼樣呢?但偏偏這位李家大小姐倔得很,壓根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我對向家的看法,並不會因為天問,更不會因為這個孩子而改變,你最好清楚這一點。”
向躍鳴也知道這位李家姑娘有多討厭向家,他不敢冒犯她,但他無論如何都是要將她帶回向家的。
畢竟長老們雖然不靠譜,但有一句話卻說對了。
天問的血脈,怎麼能流落在外?李琴心又剛剛從家族逃出,那還有什麼地方比淮嶽派更安全的呢?
但李琴心顯然不這樣想,說來也是慚愧,有他全程守在左右,最後竟然還是被她逃脫了。
而從那以後,他也沒有再見過她,至於她的訊息,也只有那麼零星半點,也無從辨知真假……
向躍鳴再次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們向家,實在虧欠李琴心良多,他當日若沒有一時疏忽大意,恐怕今日又會是不一樣的結果吧?
而在聽聞父母之間的愛恨情仇之後,向江渝也陷入了沉默。
也難怪母親從未和他提起,原來他的出生,並不受兩家人所期待,尤其是他的母族。
他實在無法想象,會是在什麼樣逼不得已的情況下,身懷六甲的母親才會拖著傷體,從家族中逃脫?
後來她又是怎麼輾轉流落到臨海界,最後因為境界跌落,無法再踏破虛空而永遠困在那裡的?
只是這一切一切的疑問,都要返回臨海界,和母親重聚之後才能知曉!
“孩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這時,一直看著李琴心的虛像出神的老夫人,忽然問道。
“江渝,我叫向江渝。”
“江渝嗎?”老夫人望著他,眼圈微微發紅,“你長得跟你的父親,可真是像,尤其這雙眼睛。”
向江渝抿了抿唇,他沒有見過他的父親,自然沒辦法說什麼。
“不過細瞧之下,又有幾分你母親的影子。”老夫人拉起他的手,悲聲道。
“好孩子,這些年真是苦了你們母子二人。現在可好了,你回家了,以後有祖母和大伯護著你們,就是不知,你的母親,她如今身在何方?”
向老夫人是真的很感激李琴心,她一直以為,天問的骨肉已經不在人間,卻沒想到李家姑娘沒有放棄他,不僅將他帶到這個世界,還把他教養得這般好。
還有向小錦,她喜歡極了這個小丫頭。
在她神志不清的這段時間,也就只有待在她身邊,她才能感到一絲絲的安寧。現在知道她居然是自己的孫媳婦,她又如何能不歡喜呢?
只是不知為何,在她聽了她的問題之後,兩個孩子的神色都黯淡了下來,向小錦的眼圈甚至有些發紅。
“我的小錦兒,這是怎麼了?”向老夫人溫柔地撫上她的臉頰,小心翼翼地問道。
向小錦抬頭,看了向江渝一眼,見他點了點頭,她才看向老夫人,說道:“孃親她現在臨海界……”
向老夫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並不知道現在外頭的狀況,但向躍鳴身為淮嶽派掌門,又怎麼可能不知?
聽到向小錦的話,再聯絡他們的神色,他又如何能猜不到呢?
“你們說的,可是那這段時間,玄霄派被魔族奪去的臨海界?”向躍鳴不免大驚失色。
而向江渝和向小錦並未隱瞞,稍加修飾,將誤入空間裂縫後掉落南珠界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了兩位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