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追!”
望著男人逃跑的背影,守衛隊長一聲令下,只留了幾個人保護葉明宿,其他人都追著墨卿風去了。
目送著他們離開,葉明宿低下了頭,將落在胸前,那顆已經恢復原樣的玉石拿在了手中。
他仔細看著那顆玉石,不知想到了什麼,眼中流露出懊悔和愧疚。
“葉師兄,你沒事?”沐顏聽到動靜,姍姍來遲。
看到他手掌上的那顆玉石,她不由眨了眨眼,想起那晚在臨滄島他跟她師父表白,就是藉著這顆玉石為由頭的。
她沒記錯的話,這玉石好像是她師父的?
葉明宿沒有看她,他的手掌緊緊地握住了玉石,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若當初知道,這顆玉石竟然是一件守護法寶,他因為一時私心,想留作念想而沒有還給藺清婉了。
她如今在臨海界也不知是生是死,若有這件法寶守護她,她生存的機率是不是會大一些?
臨海界,東臨城。
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正跪坐在一處案前,素手握著一柄毛筆,迅速地筆走龍蛇。
她長相妖嬈,氣質卻透著清冷,讓人不好親近。
她專注地盯著筆下,一張一張的符籙在她的書寫中成型。忽地,她握筆的手微微一抖,那一道筆畫便有了一點變形。
她秀眉微皺,略施巧勁,最後竟將這出了差錯,險些報廢的符籙挽救了回來。
看著成型的那張符,她沒有放鬆下來,反而秀眉皺得更緊。
“藺前輩,您要不要休息一下?”旁邊研磨硃砂的少年,輕聲問道。
藺清婉臉上現出疲態來,只是她卻搖了搖頭,道:“如今這樣的時刻,又哪裡有休息的餘裕?”
“可是您已經一個月未曾閤眼了,還是休息一下……”
藺清婉卻再次拒絕,“硃砂快乾了,你再去取一些靈泉來。”
“是。”
在少年離開後,藺清婉望著那硯臺裡的硃砂,不由嘆了口氣。能用的材料已經快見了底,這東臨城也快到彈盡糧絕的時候了,也不知道還能再撐多久?
她來到東臨城已經兩個月了,當初是玄虛道人將她帶到這裡的。現在能自由出入東臨城而不受魔族大軍影響的,大概也就只有他老人家了。
在魔族大軍面前,每個人都力量都是渺小的,她能做的,也只是多為城中倖存下來的修士們,多備一些防身的符籙罷了。
望著手中的筆,藺清婉漸漸有些走神起來。
這是葉明宿留給她的,她從未想過,當日在臨滄島一別,竟就成了永別。
那個傻孩子,竟然會心悅於她,若他說喜歡阿顏,她都不覺得奇怪,只是他為何偏偏會喜歡上她呢?
這些日子以來,她常常會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在知道葉明宿的心意之後,也慢慢明白了他的一些舉動。
過了幾百年心如止水的日子,她從未對誰動過心,更何況還是一個她一直當做小輩,當做徒弟一樣悉心教導的孩子?
這樣有違禮教的事,她又如何做得出來?
只是經歷這番生離死別,她卻感覺自己有些變了,偶爾甚至會想,若他能平安無事地回來,或許給彼此一個機會也未嘗不可。
藺清婉握著手中的毛筆,微微嘆了口氣。
這些,大概只是奢求了?只希望那幾個孩子,都能大難不死,成功地活下來……
屋頂上,向小錦坐在向江渝的身邊,探頭往屋子底下瞅。
房間裡頭,小兔娘正抱著那妖族的貴公子嚎啕大哭著,看兩人相處的感覺,似乎並不算特別糟糕。
那他們還要不要去救她呢?
向江渝抿了抿唇,“待會下去看看,問她走不走。”
這事他們不好做主,一切看那隻兔子的決定,若她想留下來,他們自然省事,若她想走,那他們就捎她一程。
他們又看了一會,蒼尤摟著小兔娘,一直在輕聲安慰她。
向江渝感覺有些無聊,他抬頭看了小丫頭一眼,揉了揉她的發頂說道:“委屈你了。”
向小錦卻搖頭道,“不委屈,只要有渝渝在身邊,我就覺得很開心。”
月光下,少女的雙眼亮晶晶的,像是最漂亮的星辰一樣,牢牢地吸引住了向江渝的目光。
他盯著她,終於忍不住俯身,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
向小錦甜甜一下,禮尚往來地也親了親他,然後便鑽進了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