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碰撞發出叮噹聲。繫著六顆星辰寶石的細線長短不一,將它們在空中擺成勾陳星宿狀。
沈硯師試探著往殿內扔了本書,六顆星辰頓時光芒大放,直接將書燒得灰都不剩。
“奇怪,勾陳氏應該出不來,你怎麼會看見她?”沈硯師摸著下巴問。
虞病問道:“要進去嗎?”
沈硯師又從書匣中取出一卷圖紙,在地上鋪開,一看就是諸天星宿圖。他果斷地說:“當然要進去,我們都被迷霧引到這兒來了,不進去看看怎麼行?況且你看看山勢,這座宮殿背後就是靈山界了,謝懷崖當年搞不好是拿勾陳氏當看門靈獸用的。”
虞病不信:“他也沒這麼壞吧……”
“我們當中有人修王道功德嗎?”白琅突然問道。
虞病和沈硯師對視一眼。
“他。”沈硯師指著虞病說。
“我。”虞病舉起手。
“也難怪勾陳氏會引我們過來。”沈硯師壞笑道,“虞谷主,你被她看上了吧?”
虞病臉色一沉:“你讓我以真王之氣開靈山界門,現在還敢拿這個打趣!”
沈硯師笑得更厲害了:“到底是年輕人啊……這點戲弄就受不了。等你年紀大點,見識多點,自然什麼色相都能看開了。”
“你……”虞病瞪了他一眼,又連忙跟白琅說,“不要聽他亂講。”
白琅一本正經:“我覺得硯師前輩說的有道理,等谷主長大點就不會在意這些了。”
“怎麼你也……你比我還小呢。”
忽然,一陣渺然歌聲從宮中傳出。
“掃深殿,閉久金鋪暗。”
“遊絲絡網塵作堆,積歲青苔厚階面。”
“掃深殿,待君宴。”
陰風吹動,煞氣壘雲。匾額上塵埃盡去,煥然如新,殿前落葉一掃而空,階上青苔枯萎,蛛網土堆消失,整座宮殿彷彿在一瞬間回到了五千年前。
歌聲一轉三折,哀哀曲曲,愁苦悲切,讓人窒息。
“掃深殿,待君宴。”
歌聲漸息,三人良久才回過神來。
“一定是位不得了的美人啊。”沈硯師嘆道,“可惜,可惜。”
他將星圖隨意捲起,走到殿前,用一根竹簡按順序敲擊星辰寶石。白琅聽了會兒,發現他敲寶石的節奏韻律正好與那陣歌聲相符。很快星辰寶石發出皸裂聲,最後一點點落在地上化作齏粉,彷彿有看不見的屏障破碎了,天空中陰雲更甚,殺伐之意逼得白琅喘不上氣。
“你還好吧?”虞病問道,白琅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要緊。虞病皺著眉跟沈硯師說:“為什麼把禁制破了?禁制一破,勾陳氏不是更難對付嗎?”
“沒關係,我們有美男計。”沈硯師無所謂地把竹簡扔回去。
“我是來開界門的,不是來引誘五千年前的妖女只為滿足你好奇心的!”
“掃深殿,待君宴。”沈硯師掐著嗓子把那首歌唱了一遍,拂袖回首作邀請狀,“來共赴歡宴吧。”
他回身進殿,白琅連忙跟上,虞病將她拉住:“太危險了。”
“谷主怕嗎?”白琅反問。
“我……”虞病也跟上去,心裡使勁咒罵沈硯師。
入殿後又有渺然之聲傳來,冷寂肅殺之氣與婉約哀愁的歌聲融合,相殺相抵,難解難分。
“拂象床,憑夢借高唐。”
“敲壞半邊知妾臥,恰當天處少輝光。”
“拂象床,待君王。”
沈硯師順著歌聲跑向寢宮,邊跑還邊饒有興致地跟著哼唱。白琅發現他的性格和表面上儒門文士的正氣完全不符——他是個非常有娛樂精神而且不拘小節的人。
穿過大殿、別苑、迴廊、花園,一路到最裡面的寢宮。
“拂象床,待君王。”沈硯師在寢宮階前停下,回頭跟一臉肅穆的虞病說,“你怕不怕?”
“我不會進去的。”虞病表情嚴厲。
“你不進去也得進去。”沈硯師冷笑一聲,抬手扯著虞病就往裡推。
虞病抵死不從:“誰知道那殺星會對我做什麼!要去你自己去!”
“你沒聽人家說‘待君王’嗎?我不過一介讀書人,跟君王差得遠呢。你和謝懷崖一樣修王道功德,指不定人家老眼昏花一下就認錯了,不僅給你開了靈山界門,還把謝懷崖畢生所學交給你。這可是大機緣,快點進去!哎喲,你倒是進去啊!”
白琅見兩人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