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僵硬到無法形容,鳳擇枝走在白琅身邊,覺得連呼吸都是尷尬的。
還好她能談談任務,緩解凝重的氛圍:“往、往北,走錯路了,我們得往北。出境之後如果核桃位置變動不大,就要跨境去化骨獄看看。”
葉墟跟他們一起離開扶夜峰,不過他沒到議事廳,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所有人都一副凝重害怕的臉色。
確定好方向之後,幾人埋頭趕路。鳳擇枝不敢跟白琅多說了,只能主動提出幫忙看管葉墟,讓白琅跟折流兩個人走前面。
“到底怎麼了?”就連葉墟都沒忍下好奇心。因為他看白琅這人確實不像是容易動怒的,受了委屈要麼忍著要麼哭哭啼啼,鮮少像這樣將怒火表現在臉上,還很長時間沒消氣。
“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鳳擇枝找到個可以一吐為快的人,也不管他是不是誰了,“她剛被公子期君陰陽怪氣地求婚了……”
“什麼?”葉墟詫異道。
“沒答應沒答應!”鳳擇枝連忙擺手,“她反手就扇了公子一耳光。哎,你沒看見他們那個表情,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今天有人要血濺三尺。”
這時候白琅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鳳擇枝立刻心虛地彎下腰,給小胖墩塞了個饅頭吃。
大概半日後,他們離開扶夜峰,前往化骨獄。也大概是半日之後,荊谷的總管們也沸騰了,沸騰程度僅次於幾日前的規則變更。
虞病說:“我是聽白嬛峰主說的,白嬛峰主是聽蘇遮幕說的,蘇遮幕是聽陪侍一旁的奉劍姬說的……”
金人怡不耐煩地扔了個瓜子殼:“行了谷主,你能不能直接講重點?”
虞病一口氣說完:“……這個奉劍姬親耳聽見公子出言羞辱,然後被反扇一耳光。你們表情不要這麼嚇人呀,等下公子就要來了,你們就這樣迎接他?早知道就不說了,哎……”
“什、什麼叫出言羞辱?”魏不笑問。
“說了難聽的話吧。”
“公子能說出多難聽的話,小姑娘玻璃心吧。”
虞病壓低聲音,讓他們湊成一圈:“靈虛門為了一統仙境能讓琢玉入贅到不臨城,也不知現在還有沒有膽識再嫁一個來扶夜峰?……原話是這樣的。”
“他讓靈虛門派人上門嫁給白嬛?”王自道撓頭問。
可能是因為白嬛男裝給他們印象太深了,好幾人都頗為認同地點頭。金人憐說:“那確實過分了,白嬛峰主確實玉樹臨風,但人家女孩子不一定喜歡女孩子啊。”
虞病“嘖”了一聲,聲音不由抬高了:“你們怎麼聽不懂呢?公子是讓她嫁給自己……”
金人憐用力清了清嗓子。
虞病一回頭,發現白沉憂站在自己後面,馬上變出個僵硬尷尬的笑容。
典當鋪裡一時間沒人說話。
直到魏不笑這個耿直的傻子問:“公子,你、你臉還好吧?”
*
到化骨獄,行程被大大延緩了。
因為化骨獄的戰爭氣氛比天殊宮濃厚些,沿途遇上的所有魔境弟子都疑神疑鬼,看見他們這群不像魔修打扮的,總要上前試探幾下。白琅和葉墟這種不起眼的還好些,鳳擇枝和折流都是隨便往人群一站就能吸引所有人目光的,他們一時間有些寸步難行。
“得做點偽裝啊。”鳳擇枝為難道,“可我又不擅長這些。”
白琅看向葉墟。
“你不是在指望我吧?”葉墟冷笑,“別拿阿芹當藉口,她就算真的被擒,頂多一個時辰也能逃脫了。”
白琅只能自己動手給鳳擇枝覆上水月影虛像,掩蓋住她打眼的火紅色頭髮和那身熾烈的神鳥氣息。折流好些,只要掩下清氣,再披件斗篷蓋住白衣就行。
“你們在化骨獄有什麼熟人嗎?我對這兒不瞭解啊。”鳳擇枝邊看地圖邊找界門,“魔境還真是封閉,一點也不好客。”
白琅安慰道:“正跟天殊宮打著仗呢,氣氛嚴峻是正常的。”
鳳擇枝摸了把核桃,最後確認方向:“應該還在北一點的地方,但是就在這一界了。”
路上費勁地打聽了一陣,更北的地方叫蛇菰領,有不少妖物聚集,人類魔修都很少敢往那邊跑。聽說蛇菰領上有三個大妖坐鎮,各個都是上古遺脈,蠻橫噬殺,兇悍無比。
“我倒要看看什麼上古遺脈能在我們面前作威作福。”鳳擇枝不服氣,她抱起小胖墩,啾地親了他一口,“是吧?”
白琅想想吞天人在浮月孤鄉乾的事兒,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