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關注夜行天?因為她是夜行天帶大的。為什麼她是夜行天帶大的?因為琢玉把她從扶夜峰扔到靈虛門。所以為什麼會遺漏重要訊息?歸根結底還是怪琢玉。
這麼一想心情就舒暢很多了。
等了很久,外面人潮非但不散,還越來越多。琢玉靠著牆,閉目養神,一副完全不在意時間的樣子。白琅只想知道要是太微一大早起來找她,發現他們倆都不在,到時候可怎麼收場。
“這裡還有什麼出入口嗎?”
琢玉微微睜眼:“只有從星幕離開這一條路。”
現在離開又有點虧了,白琅氣道:“衣清明怎麼還不走!而且他都不戴面具的嗎?這也太高調了。”
琢玉忽然也取下面具,笑道:“有些器太出名了,戴面具反而欲蓋彌彰。”
白琅見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想點別的事情:“你覺得三聖尊派他來是想做什麼?”
“不是特地派他來的吧。”琢玉輕笑一聲,眼睛微眯,睫毛投下陰翳,“三聖尊這次也要參加東王聖公誕辰,沒準是和我們一樣來早了,順路看看荊谷建設如何。”
這個猜測確實靠譜。
但是也太……
“三聖尊在這兒我們還是先走吧?”
“三聖尊應該不在。”琢玉又笑了,“擊鐘人的權你也見過,強則強矣,只能後手。三聖尊的權基本都是這樣,所以他們鮮少親自露面,大部分事情都由器做。而他們座下三器又都強得過分,與諭主契合度也極高,像夜行天甚至可以代主行權,獨立性甚佳……”
白琅聽得入神,這時候上面傳來很小的“吱呀”聲,一塊嵌入建築內用來佈陣的石板從天而降,擦著她鼻尖碎在地上。
緊隨著石板,典當鋪牆面裡落下來一個人。
此人一襲黑衣,袍上翻起兇獸爪痕,裡襯鮮紅似血,渾身煞氣洶湧,傲骨嶙峋。他樣貌極美,想來也是為天地所鍾,傾自然萬物之靈秀共築,不僅挑不出瑕疵,還要被奪取視線,連在他容顏間找尋汙點都像逆天行事。
衣清明被堵在這個典當鋪裡已經有大半個時辰了,後來實在是呆不下去,只好跟荊谷中人打個商量,破壞一下建築,直接跳出去。
結果跳下來的地方居然還有兩個人。
“言琢玉?你埋伏我?”
琢玉輕笑一聲,幫白琅扶正面具,沒有回話,連視線都沒有分給他。
白琅覺得他在嫌棄衣清明的智商。
衣清明迅速看向白琅,覺得她身形眼熟,氣息更熟,想了半秒不到就說:“是你這個人渣!”
白琅連忙後退:“我不是……”
“是你!就是你在鎮罪司折辱我,將我……”衣清明停了一下,“哼,你的罪狀就不一一細數了,反正將你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我沒有……”
“當日有夜行天保你,今天我看誰能救你!”
遮天蔽日的黑焰拔然而起,白琅立即取鏡,八面鏡子呈八卦形排布,然後猛然散開繚繞前後上下,將他們和衣清明完全圈入其中。
琢玉嘆了口氣,只能起劍勢接戰。
白琅衝他哭喊道:“完了,太微肯定要知道了!”
衣清明周身煞氣澎湃,那幾道猩紅爪痕像活了過來一樣,在獵獵風中起舞。他的怒顏極兇也極美,惡念渾然天成:“你敵手是我,還敢提其他人姓名!”
他抬手就是八道霹靂分別打在八面鏡子上,比鏡子先爆炸的是外面的人群,他們順著雷電一下就看見衣清明瞭。
“在那兒!”
“跟誰打起來了?”
“是不是有人企圖侵犯衣清明啊!太過分了!
“傷衣清明請先踏過我的屍體!”
白琅覺得頭都大了,琢玉看著倒是挺開心的,他重新覆上面具,橫劍胸前,劍意幽鬼般彌散,若有似無。
“都給我滾!”衣清明沖人群喊了一句,然後惡狠狠地對白琅說,“今日你我這筆賬必須算清,你之前口口聲聲說喜歡我,轉眼就不認賬……”
白琅根本沒聽見他後面說了什麼,因為人群尖叫聲太大了。
“你真說了?”琢玉回頭問她。
白琅只想趕緊撞死在衣清明這頭豬身上。
她又取八鏡成陣,這次雷霆劈下來之後,鏡面只閃過一片波紋,然後鏡中雷霆大作,鏡外安然無恙。衣清明消失於黑焰之中,再度出現是在她面前,琢玉立劍一擋,纖細的劍身將他迅疾無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