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這代修丹道的大多學妙通五行術正篇,講究陰陽通融。而逆篇這樣比較極端的陰性功法,只有夜行天一人修行。
眼前這姑娘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魔君,速戰速決!”這時候姽嫿姬提醒道。
解輕裘立刻抬手,幾道黑霧籠上週圍的鏡子,將白琅退路阻斷。
可白琅手中還捧了一面鏡子,它鏡面一黑,天目開閉,瞬間照破重重迷霧指引正確方位。
解輕裘見白琅再度消失鏡中,只得揮散迷霧,重立符籙,再次役使聖像。只不過這次他的目標不再是林小鹿,而是白琅。
他感覺有點棘手,如果不殺諭主,就破不開映象,很難拿下她所保護的孕婦。但是放著這個孕婦不管,諭主又能隨心所欲發揮,沒有後顧之憂。兩頭分神兼顧,最可能的是被她牽著鼻子耗死。
只能逼緊一點,看看能不能抓住空子。
那頭打得正激烈,白沉憂卻忽然感覺到一絲不詳的氣息。他尤擅藏行匿跡,此時卻彷彿被什麼注視著。
“誰?”
他從虛空中取出漆燈夜照,劍氣往街道另一頭橫掃。劍氣彷彿碰見什麼看不見的壁障,一下就消失了。
確實有人。
身著血爪黑袍,覆著惡鬼面具的魔修從暗中走出。步伐一寸寸撕下晴朗天幕,將身側化作無間煉獄。白沉憂呼吸稍滯,漆燈夜照的劍柄都隱隱有些發燙,不知道是興奮還是仇恨的感覺正瘋狂翻湧。
“夜行天……”
白琅注意到另一頭的狀況。
言言也去求援了,但沒想到還是天殊宮來得更快,他們三器間恐怕有什麼互通手段。她有些擔心,因為白沉憂看起來情緒不穩定,對上夜行天這個狀態肯定沒有優勢。
夜行天五濁八景咒一念即成,半壁天被黑暗籠罩。不見天光,不見星月,五行凝滯,無法溝通天地。白沉憂劍意立成,持定守一,不受所擾,凜然銳氣拔地而起,一劍化萬劍,如驟雨急墜。
夜行天黑袍化霧,萬劍穿霧入地,砸出一片深坑。他一下就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脫離劍陣範圍。
白沉憂收勢,抬頭看見他遙遙抬手,低聲唸咒:“元通升玄,眾妙之門。”
沒有一扇具體的“門”出現。
世界好像被劃破了一個口子,肉眼所見的膚淺表皮被掀起,不可描摹的本真逐漸流出。鬼怪、蜉蝣、鎖鏈、修羅、天魔……無數相關或不相關的異象奔騰而出,似河入海,沖刷著世界表層的單薄存在感。
僅僅是幾息之間,就讓人神迷智失。
白沉憂後撤欲避,但這時候他面前“啪”地立了一面銀鏡。
明晃晃的,光芒刺目,鏡中照出夜行天籠在黑霧中的正身,就位於他身旁。白琅兼顧兩局都能看出,只要這時候稍微失神一下,就有可能被夜行天獵殺。
她離鏡而出,也頌咒道:“元通升玄,眾妙之門。”
雙門對開,永珍俱在。
那邊解輕裘看見白琅去找夜行天,知道是個好機會。他揉身而上,直奔中央天元,但這時候旁邊的鏡子卻不再映照實景了。
他看見鏡中自己被鎖鏈纏縛,心下稍有不安。
另一頭的白琅捧鏡道:“鏡中像與世上人,我以天權相僭,易此虛真。”
解輕裘忽然被鎖鏈縛住,鏡裡鏡外景象直接交替。縛住他的鎖鏈很平常,按理說他隨便就能掙開。可現在他“被縛”已經成為不可更改的“真實”,就連常理本身都被僭越了,更無法憑常理脫出。
上次規則變更後,僭權已經被禁止。
但是現在不僭權就會有損傷,這是白琅不願意看見的。
同時她也想知道,臺上那個巧傳密詔,拉西方神臺當替死鬼的人,到底可以為了保她這步棋做到什麼程度。
夜行天看見她擋在白沉憂面前,停了步伐,聲音很冷:“還這麼喜歡多管閒事。”
白琅看了他很久,開口卻不知道要叫他什麼:“魔君……”
夜行天沒等她說完就動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被氣死()
第102章 劍柄胎紋
本來白琅不想正面為戰,但天殊宮援手實在來得太快, 穩固的守勢在夜行天加入戰場後有所傾斜。
夜行天跟解輕裘又不一樣, 他對白琅實在太瞭解了, 而且真氣同源又存在巨大壓制。現在白琅只希望白沉憂趕緊看清局勢,幫她稍作牽扯,給她留出施展天權的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