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熟練、莽撞、甚至可以說是有點粗暴,糾纏住她,好奇而大膽地探索,強硬中又帶著明顯的親暱和討好。
那兩塊碎冰塊起初還帶著點不規則的稜角,很快在朱理的動作下變得越來越圓潤。
他也許缺乏經驗,但有些事情,根本就是本能,無師自通。
或者說,有些人,在這些事情上,擁有天賦。
而朱理,就是這樣的人。
帶著點果香的冰塊化為涓滴細流之時,艾麗已經放棄了也忘記了抵抗。
當她的身體終於不再呈現推拒的姿態之後,艾麗發現自己的雙臂纏在朱理肩臂之間,他穿了件象牙色的上衣,衣袖被她抓住的地方給揪起了幾個褶皺,還沾染上了化在她手上的粉紅色糖霜,印上一塊小而圓的斑點。
她從自己半眯著的眼簾看到他手臂上那片被她揪得變形了的布料,不知為什麼忽然覺得安然了。或許把這種情形稱為安然也不完全正確,因為她一邊覺得安全而自在,一邊,心又在狂亂跳動。
深吻,也許是兩個人之間能夠做出的最為親密的行為。
唇齒相依,氣息相接,關於對方的基因的一切秘密都毫無遁形,自己的也一樣毫無保留展現給對方。
在這種親密的時刻,朱理覺得自己能夠感知到艾麗此時所感知到的一切細微的感受,從她最初的驚慌,猶豫,焦慮,不安,到隨著進攻而被掠奪的甜蜜,甘冽,冰涼,火熱,顫抖,再到驚悸,彷徨,直至這一刻的安然,歡喜。
這個吻包含了諸多難以言述的感觸,就像那顆讓艾麗辣得流眼淚的酒芯糖,甜,辣之餘又加上了冰塊的冰涼,還混有一絲眼淚的鹹味。
當他感到艾麗的全心順從時,他撫摸著她的髮絲,指尖順著她的髮絲滑到了她的頸項,又順著她的衣領滑到她的鎖骨上,像撫琴一樣輕輕撥弄。
艾麗帶點疑問的輕咦一聲之後,朱理稍微清醒,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發現自己在某些方面真是無師自通——他本來是抱著艾麗,但不知何時已經把她壓倒在了後座上。
艾麗稍微清醒,她用手肘撐起身體,半張著唇急促呼吸,她的手指撫摸到車座上的淡青色絲絨罩面,上面是羽毛狀的花紋。
她現在已經知道朱理喜歡用的那種薰衣的香料是一種名叫“蘭藤”的複方香丸,可是車廂之中此時彌散的氣味除了幽雅的蘭麝香氣,還有他身上特有的氣息,這種氣味帶著他身體上散發出的熱氣,再加上他凝視她的目光,讓她如微醺般四肢軟軟的。
朱理俯身,半壓在她身上,他俯首去親吻她的鎖骨,他光滑柔順的髮絲蹭在她頸間,讓她癢得輕輕嗯嗯嗚嗚。
艾麗穿的是平時穿在軍服裡的白襯衫,意亂神迷時腦子裡想到的居然是朱理果然是練習過給人寬衣解帶吧?怎麼解襯衫釦子也這麼快?這釦子可比制服外套上的銅紐扣小多了呀……
然後她猛然一驚,這是哪裡?
這是在車後座!
也就是說,前座上還有兩個人呢!
說不定前後還有兩輛車跟著!
一想到這兒,艾麗羞得滿臉通紅,她一邊努力回憶剛才有沒有發出什麼令人懷疑的聲響,一邊無聲但猛力地推拒朱理。
她猛地一推,倒讓朱理髮出了一聲響亮的啜吸聲。
艾麗腦袋裡嗡的一聲,幾乎無地自容,一邊繼續用力推他,一邊用手肘撐著身體半坐起來,又急又羞地壓低聲音,“加百利前輩他們在前面坐著呢!”
朱理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跟著她坐起來一點,但卻不肯抬頭,他將頭埋在她頸間輕輕笑,鼻尖蹭著她的鎖骨,他細滑的髮絲隨著他的輕笑一顫一顫,蹭的她癢得只想哼哼,可又不敢出聲,只能急速喘氣。
朱理側眼看到艾麗臉上的紅暈順著脖子一路向下延伸,很快蔓延到剛被他用力親吻出了一小塊不規則的紅痕的地方,他擔心再不停手艾麗會生氣因而不敢再造次,可是又心癢難耐,摟著艾麗的脖子坐起來,嘴唇貼在她頸部的動脈上小聲安撫,“那又怎麼了?有隔音玻璃呢……”
艾麗也明白過來,自己是做賊心虛過甚,可是一想到前面坐著兩位“前輩”,就忍不住紅霞滿面。
朱理剛剛食髓知味,正是躍躍欲試極為迷戀之時,簡直一刻也不想放開,見到艾麗稍微平靜,他不由得寸進尺,摟住她的纖腰,靠在她肩頸之間,在她耳邊絮絮低聲說了幾句話。
艾麗一聽就一直紅著臉搖頭,朱理靠在她肩上,忽然又突然發現了新寶藏,他右手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