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
在起身的這個間隙,他巧妙地借了個位,在汪新天真純潔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偷親了自家老婆臉蛋一下。
一觸既分。
快、準、狠,簡直非常完美,非常隱蔽。
可惜就是空氣中輕輕的那一聲“啵~”,在寂靜的房間內,顯得特別清晰。
汪新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但對這一聲曖昧的“啵~”他選擇性耳聾了。
陸騫若無其事地端著茶杯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
只有蘇璃……
她連耳朵都紅透了。
陸騫絲毫沒有做錯事打算檢討自己的意思,他甚至露出個小得意的笑容。
蘇璃尷尬地咳了一聲,就那樣面無表情(含羞帶怒?)地瞪著自家犯病的老公。
陸騫輕聲笑了,然後明確表示不用在意那隻兔子,隨便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有了老公的鑑定,蘇璃這才放下心來。
陸騫看著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已經石化圓寂的汪新一眼,淡淡地問了一句:“剛才,你都看見什麼了?”
他的問題一語雙關。
既可以理解為“有沒有看見我偷親我老婆”,又能理解為“對寵物店裡神秘的動物們有什麼想法”。
別看汪新平時有些蠢萌,關鍵時刻他也是擁有小動物般敏銳的直覺。
他知道自己要是回答不好這個問題,怕是今天就要被人道主義毀滅。
所以幾乎是一瞬間,他就回答:“我帶涼涼回來探親,它給你們帶了禮物,然後我們就告辭離開了。”
他的回答既有暗示自己和涼涼寵辱與共的意思,又有表示自己什麼不該知道的都沒看見過的意思。
陸騫聞弦知雅意,便放過了這小子一馬。
就在汪新剛剛回答完問題的這一刻,外面突然響起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物體猛烈撞擊的聲音。
下一秒寵物店外面就出現了尖叫聲和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呼救的聲音。
蘇璃、陸騫還有汪新立刻迅速跑了出去。
只見夏侯毅抱著小眉躺在街邊的積水坑裡,垂耳兔正冷靜地站在他們身側。
不遠處的街道護欄裡卡著一輛銀色破面包車。
這是交通事故還是……
蘇璃顧不得多思考,她立刻衝向夏侯毅和小眉,焦急地問:“能說話嗎?身體能動嗎?有沒有哪裡疼痛?不要著急,慢慢回答我。”
夏侯毅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兩分,他喘著氣回答:“我沒事,小眉你呢?告訴叔叔,有沒有哪裡疼?”
小眉一動不動,沒有說話,她的神志有些不清。
蘇璃雖然是寵物醫生,但畢竟基礎的醫理常識還是懂的。
她見小眉面色蒼白、不停地出汗、心動較徐緩、呼吸變得淺慢、反應也遲鈍,持續了好幾秒鐘以後才稍微好轉了一些。
她再仔細檢查了小眉的身體,確認她只受了一點外部擦傷,才稍微鬆了口氣,推測道:“可能是腦震盪,不過還是先別動她,等救護車來了再說。”
等待救援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漫長,蘇璃問夏侯毅:“怎麼回事?”
夏侯毅簡單回答道:“這邊不方便停車,我就將車停在對面。當我和小眉正準備過人行橫道的時候,突然兔子長老像是被什麼驚到了一樣……”
說到這裡,他側頭看了一眼垂耳兔長老,突然如釋重負地笑道:“這次要多謝你了。”
垂耳兔內斂地輕微點頭,眼神一直注視著枕在夏侯毅大腿上的小眉。
夏侯毅繼續對蘇璃說:“長老它先是用力跳到了旁邊的護欄上,然後一腳蹬向小眉,直接將她往外推了半步。”
“可是它畢竟年幼,所以力氣不大,而小眉是練芭蕾的,平衡感非常好,所以只是往後退了一小步就穩住了身體。”
“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不對勁,我們身後有一輛銀色破面包車失控了,直接向我們衝撞過來。”
後面的事情不用夏侯毅說明,大家都知道了。
關鍵時刻,夏侯毅一瞬間立刻反應過來。
他條件反射地撲向小眉,然後緊緊地護住小眉的後腦勺,抱著她在地面上滾了兩圈,可惜小眉的頭部還是不小心撞到了翹起來的井蓋。
緊接著,一聲巨響伴隨著可怕的震動在他們身邊響起。
夏侯毅回頭一看,他們剛剛站立的地方,已經被銀色破面包車給撞得稀巴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