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當初為何不說清楚?”
“我認為我說的很清楚。”
蘇末面無表情,掉頭離開。
沒兩步,衣領被溫笙扯住。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蘇末哥你不會反悔吧?”溫笙嘆了口氣,佯裝無奈,“那沒辦法,畢竟口頭上說的話沒證據,我只能不參加了。”
蘇末明知道這小子在耍嘴皮子,故意用激將法激她,可蘇末偏偏就吃這套。她翻了個白眼,一把奪過衣服,身子往邊兒上側了側:“出去,我要換衣服。”
溫笙彎眸一笑,伸手拍了拍蘇末的腦袋:“我在外面等你。”
“別拍我頭,娘裡娘氣的。”
溫笙笑意更深,轉身出了衣帽間,並且貼心的將門帶好。
走了沒兩步,溫笙又折返回來:“對了,內衣掛在裡面沒拿出來,那個也穿上。”
蘇末:“……”
等人一走,蘇末犯難了。現在她穿的是運動內衣,非常藏胸型的那種款式,而溫笙準備的……非常性感,非常凸出女性曲線。作為心理有毛病,還病的不淺的蘇末最不能正視自己的身體。
衣帽間兩邊都放有鏡子,看著鏡子裡的軀體,蘇末突然有些眩暈。
她閉了閉眼,穩定下心神脫下衣服,懷著複雜的心情換上那件白色的內衣,她現在的胸型是剛剛好的模樣,不算小也不是很大,內衣一穿,瞬間將曲線往上託了託,低頭看著那白花花的溝壑,蘇末更暈了,暈奶。
手忙腳亂穿上旗袍,最後一個釦子扣好,這才小心翼翼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這一刻的蘇末突然意識到——她是個女人。
漂亮的女人。
蘇末身材高挑,平日裡穿的都是男裝,男裝寬大,將她身體完全隱藏,可這身墨綠色的旗袍完全勾勒出她身體的曲線,肩膀狹窄,胸部圓潤,往下腰身緊收,臀部挺翹,裙襬直到大腿,往下是赤條條的修長雙腿,她赤著腳,腳踝纖盈而又白皙。
蘇末從心裡否定自己是“女性”的身份,她無法接受她的性別,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是厭惡的,她看著鏡子裡柔媚好似一幅畫的女人,突然就想起了那段灰暗的日子。
父親剪碎了她唯一的裙子,將她的髮絲削地乾乾淨淨,他教她下河抓魚,教她如何打架,甚至帶著她去過工地砌磚。他們讓她像男人一樣活著,漸漸將她推至深淵,漸漸讓她迷失,漸漸讓她看不清自己,看不懂自己。
“小末,你咋就不是個男娃呢?”
這是父親說過的……最讓她難過也是最難忘的一句話。
她怎麼就不是一個男孩子呢?怎麼成為不了一個男孩子呢?
鏡中倒映著她蒼白的臉,蘇末上前幾步,小心將手貼了上去,她輕輕開口:“蘇末,你好。”
即使此刻清楚的認知自己的身份,可蘇末仍是難以接受。
過往不是說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