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紅蓼看著嫦嫣,她恨不得把她殺了,原來從頭至尾這就是一場戲弄。
“答應還是不答應?”嫦嫣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個猶如碗口大的夜明珠,這就是傳說中的花月宮至寶——長月明珠!
紅蓼身子僵硬,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抬起手去拿,卻發現手連抬起的力氣都沒有。
“你把它偷走,志遠解毒後你再回來,你應該明白,如果不按我說的做會有什麼後果。”嫦嫣拉起紅蓼的手腕,將明珠放在了她手心上,這個多年來的夢想就要實現了!
“我奉勸你,不要耍小聰明,我會把你送到清瀟觀,然後派人在那裡接你回來。”
紅蓼看著手上的明珠,卻也沒有回頭的餘地,嫦嫣為了能夠永葆青春,讓她坐實罪名,這樣明珠就算是被她服下,從世上消失,所有的錯誤都是她,而嫦嫣不過是一個相信了同門師姐妹的受害者。
不僅僅除掉了眼中釘,同時還成全了自己。
說什麼殺志遠,說什麼袖手旁觀,從一早開始,她就已經是被嫦嫣算計在棋局中的一枚棋子了。
從花月樓中出來,嫻娉看到她趕忙跑過去。
“神女!你真的偷出來了!”看著她手上瑩亮猶如今夜明月的明珠,她是這麼美,猶如心上明月。
紅蓼看著嫻娉,就好像有一口氣堵在了心口,怎麼都平復不了。
“嫻娉,如果花月宮有任何情況,記住能逃多遠逃多遠。”紅蓼拉住了嫻娉的手,說完這句話後,一個蒙面的宮人從花月樓中走出。
“神女,請吧!”
嫦嫣有了私心,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那麼這些寄居於此的宮人,又該何去何從。
嫻娉一頭霧水看著遠去的兩人,只是那種不安在心頭攢動,一朵雲過掩住了明月,好像山雨欲來的壓抑,讓她透不過氣。
“再走一個時辰就是清瀟觀了,住神女一切順利。”蒙面宮人聲音沒有任何的情緒,她將駕車的兩匹馬解下一匹交給了紅蓼。
“我會在山下等您,希望您儘快瞭解。”
長月明珠從離開花月宮開始就已經不在紅蓼手上了,紅蓼看了一眼放在匣子裡的明珠,苦笑一聲,她現在完全是被嫦嫣牽著鼻子走。
紅蓼騎上馬,長鞭一揮,飛馳而去。
紅蓼重新回到清瀟觀時,所有人都極為驚訝。
她不知道,這幾日連珏差點將清瀟觀翻了個底朝天,六曲在祠堂跪了三天,都沒有說出紅蓼的下落,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觸到了連珏的怒點。
紅蓼下了馬,徑直走向了連珏,連珏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目光上下掃過,長出一口氣。
“進屋。”紅蓼沒有拒絕,跟在他身後進了房裡。
“你回花月宮了。”連珏雖是問題,可話語裡沒有一絲絲否定的意思。
紅蓼微微頷首,“去了,我和宮主說,我要放棄任務。”紅蓼抬起頭,眉眼帶笑,“我也想過過普通人的生活,不再刀尖上舔血,就像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女兒,有喜有憂,有喜歡的人。”
她看著連珏,聲音越來越輕,連珏聽了這話,表情有幾分錯愕,隨即拉起她的手,“她可有為難你?”
“她……她很生氣,不過,我畢竟是她的師妹,她,她也沒有為難我。”紅蓼主動走上前去,將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他的手很熱,只要細心一點就能看出,連珏的身體很糟,他臉色煞白,額角帶著汗珠,他似乎一直在隱忍著。
紅蓼看著他這樣,心如刀絞,無論之後怎麼樣,可眼下,連珏的毒才是最重要的。
紅蓼伸出手臂將他抱在懷裡,她微涼的身體讓他覺得很舒服,紅蓼靠在他的胸口聽到他心口一聲聲沉重,穩健的心跳聲,這是如此讓人安心的事情。
“我們走吧。”連珏站在原地沒有動,他聲音很輕,但格外堅定。
“狗尾草,我們就像曾經一樣。”
紅蓼直起身,看著他憔悴的臉容,心裡萬千糾葛,他也許也清楚他已經時日無多了。
“好,我們走,我們先去山下的城鎮,去買糖葫蘆,去看皮影戲。”紅蓼拉起他的手,無論她佯裝的多麼開心,可都掩蓋不了紅腫的眼眶。
沒有多餘的行李,紅蓼和連珏從一條荒僻的小路下了山,他毫無血色的嘴角一直揚起。就像是他第一次跟著師父下山時的心情一樣,對這個陌生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可只是剛走到山下,連珏的氣息就已不穩,他扶著紅蓼,大口大口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