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巴蜀修真響者雲集,要不咱們也過去看看,嗯隨便為天下蒼生出把力……。”
“咯咯咯。”“哈哈哈,老大,你拉倒吧這天地間也就你能把看熱鬧說得正義凜然的……。”
“去去去,找揍是吧?”北念圓眼一瞪,假裝兇相。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別鬧了,前邊那個老怪物快沒影了,趕緊跟上吧”英丫頭笑著率先跑了出去。
知微堂人去堂空,除了幾個接待的弟子,再無旁人。
細問之下我才明白,這段時間知微堂熱鬧無比,自從沙仇沙老站出來仗義執言之後,陸陸續續有許多的修真人趕了過來,目前他們都在巴蜀山脈北面,都積極的投身於治理天域狂沙的壯舉中。
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我一刻都沒有多呆,直奔北山而去,沙老在等我,一直都在等我。
……
天域狂沙的確名不虛傳,的確不是人力可抗的。
腳踩著漫漫黃沙,我抹去額頭的汗水,感慨萬千吶
我這才幹了幾天,就生出一種頹廢的無力感,難以想象,沙仇沙老幾百年如一日,默默的付出,默默的堅守,那需要怎樣的情操和意志啊
許多的修真人在幫助知微堂,我的到來沒有jī起任何的bō瀾,我甚至沒有見到沙老,是龐七接待的我,他做了簡單的詢問,然後就把我安排到了北山西側的一處避風的山麓,這裡已經有了兩位老者,我們組成了一個團隊,有條不紊的對付著黃沙。
其實這裡不是主戰場,風勢不大,狂沙吞噬的速度相對較慢,我們的任務不重。
團隊另外的成員是兩個年紀很大的嬰修,一個是知微堂的佔得,一個是龍門的瑞木義,他倆對退沙很有辦法,堪稱經驗豐富,應對老辣。
我們很快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朋友,這種場合,這種義舉,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乾淨了許多,戒備沒了,目標一致,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朋友當然水到渠成。
知微堂治理黃沙的方法很多,但總體來說都是一些土辦法,笨辦法居多,連治標都談不上,我看得搖頭不已,可我卻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天域狂沙,以迅捷威猛沛然無敵而兇名滿天下,目前的主要表現形式是“颶風沙坨”,遇到肆虐的日子,它一天一夜就可以埋葬一座百丈峰,而且不時出現的大漠兇獸,也令修者恐慌不已,焦頭爛額。
這是一種無比可怕的力量,單單靠挪移、陷樁、轉運、分化、硬抗是沒有辦法徹底根治的,拋開龍翼整體環境惡化的因素之外,天域大漠的暴虐一定另有不為人知的因果。
我越想越遠,越想越離譜,直到佔得叫我,我才重新投入了無盡無休的分化轉運。
……
三個月的時間轉眼即過,我如同釘子一般釘在了北山西側的這塊山麓,吃喝拉撒全部就地解決,期間佔得和瑞木義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可不管怎麼樣,我硬是沒有讓天域狂沙在我的面前邁進一步,這個結果令他們倆和前來檢查的龐七驚詫連連,看我的眼神多了絲絲的尊重。
三天後,我被調到距離北側主峰稍近的位置,這裡的人很多,二十幾個修者齊聚一堂,領頭的赫然是遠世宗素有“木靈公”美譽的顧長海顧老,其他的年輕人居多,個個修為不俗,我只認識一個,巴蜀的雲龍公子。
我的到來受到了顧老的熱烈歡迎,彼此沒有八卦的盤問出身來歷等細節,直接投入了戰鬥。
這裡的條件相對要好,大夥竟然有簡易的帳篷可住,一日一餐有知微堂的弟子專門照顧,很明顯,這裡接近了天域狂沙肆虐的核心。
一天大部分的時間在對付沙子,可大漠颶風也有歇氣的時候,疲憊不堪的眾人趁機交流修行心得、人文趣事和辛秘傳聞,沒有什麼宗門界限,什麼敝帚自珍,什麼流派傳承了,每一個人都親近的不得了,很怕對方吃虧一樣。
人是一個異常矛盾糾結的物種,sī心鬼祟是其特點,豁達寬宏也是其特點,儘管平素一副諱莫如深,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可一旦大災大難臨頭,一旦身處危機窘困之地,人與人之間反而簡單了,反而釋然了。
比如當下,面對天域狂沙,兇險自不用說,一個不好被沙坨擊中,高手重傷,修為差的形神俱滅,慘事時有發生,可就在這種無比艱苦生死難測的情況下,人們卻眾志成城,拋卻了虛偽的假面,赤luo相見,真心相待。
我是不知道別人,反正我感覺這裡很舒服,儘管我只是一個聽眾,一個沉默不語的旁觀者。
聽眾有聽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