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億萬年的星光之下都不值一提。

裴瑾將車停在山巔,自後備箱取出毛毯與冰鎮啤酒,還有一大包薯片,晏嵐笑了:“我是沾光。”

“不,我本以為今夜孤家寡人,誰想有佳人作伴,是我沾光。”裴瑾拉開易拉罐,將啤酒遞給晏嵐。

晏嵐看了看自己新做好的水晶指甲,不知怎的眼眶微酸,那麼多年,他是頭一個為她拉開易拉罐的人。

一個人是否體貼細心,全在這些微不可見的地方。

她接過冰涼的啤酒,與他輕輕一碰:“裴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我叫裴瑾。”裴瑾斜靠在車門邊,“不用客氣,萍水相逢也是緣分。”

夜靜更闌,滿天星斗,那些遙遠的恆星所散發的光芒,不知是奔波了多少年才能被人類所看到。

晏嵐喝了半瓶啤酒,臉頰微紅,眼睛明亮,她突然吟道:“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說完便覺耳朵**發燙,趕緊解釋,“這是我上一部戲的臺詞。”

裴瑾溫和道:“很應景。”

“可這又不是在湖裡。”她把惱人的鬈髮撥回耳後。

“心情是一樣的,是不是有山,是不是有水,又有什麼關係?”

晏嵐不禁想,這麼年輕就有了事業的人,不咄咄逼人,反而平和體貼,真是出人預料,相比之下,她所見過的所有人男人都顯得如此幼稚毛躁。

說曹操曹操到,程淵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她看著這煩人的來電鈴聲,恨不得掐斷。

裴瑾倒是不介意,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走遠些給她留講話的空間。

晏嵐不得不把電話接了起來,那頭程淵張口便問:“她答應了,你答應我的事什麼時候辦?”

“你再催,我就發微博說你劈腿,我兩的照片還在我手機裡。”晏嵐出口惡氣,不等他發火,便說,“我現在就發,可以了吧?”

然後狠狠摁掉了電話,點開微博,履行諾言,向公眾澄清他倆純粹是好友,謝謝大家關心云云。

鎖了手機,晏嵐突然說:“我早知道他和甘茹雪有曖昧,可我倆說好了一起奮鬥,他卻等不及了。”

甘茹雪已經擠進一線女星行列,資源豐富,但凡有新聞,必上熱搜,與她微博秀幾次恩愛,還怕沒有流量?

真的,不怪程淵這麼選,娛樂圈裡,不削尖了腦袋往上爬,就只有被人踩死的命。

“晏嵐。”裴瑾看著她那雙勾人攝魄的眼睛,聲音清晰有力,“你會紅。”

晏嵐牽牽嘴角:“唉,多謝你安慰……”

“不,我不是安慰你。”裴瑾將喝空的易拉罐捏扁,丟進塑膠袋裡,“我不會看錯,你會得償所願,這世上美人雖多,但紅的少。”

晏嵐眼裡閃過迷惘:“是嗎?可我出道好多年……”

“不要急,很快了。”裴瑾笑了起來。

很多年前,他留宿秦淮河邊某位佳人的妝樓,清晨起來,有個髫年的丫頭為他奉茶,他看她年紀尚小,但做事落落大方,不似其他瑟縮,便問:“是怎麼來的?”

“家裡遭了水災,活不下去,就把我賣了。”那女童看著他,言辭清晰,條理分明,“阿母多出五兩銀子,除了給爹治病,家裡還能吃頓飽飯。”

佳人便笑:“公子不要理她,問她一句,她能答上十句來。”她招手叫那丫頭過去,將一朵珠花簪在她的鬢邊,攬著她道,“前些時候,還問能不能跟著我認字,我這麼多丫頭裡,就她最肯用功。”

“姐姐,我會成名妓。”她說,“以後金陵人人都會知道我的名字。”

佳人笑得直不起腰來,指著她問:“那你倒是背一首白樂天的詩來聽聽。”

她負手,誦道:“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裴瑾詫異:“一字不差。”他凝視著小小的女孩,好一會兒才道,“十年後,你當得償所願。”

“若真是如此,便請公子賜個名吧。”佳人扶著丫頭消瘦的肩頭,戲謔道,“若是有一天,這名字傳遍江南,公子便再來與她梳弄,便也算是一場佳話。”

裴瑾問她:“你本姓什麼?”

“姓謝。”

“呵,謝娘,”裴瑾略一思忖,想起她剛才吟詩的模樣,便道,“那就叫清吟吧,謝清吟。”

十年後,謝清吟以如花容貌與無雙才藝名揚金陵城,然而,姐兒愛俏,鴇兒愛鈔,養大了的女兒,當然是要她出去接客才能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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