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元凌雲道別完,幾人便躍上了對方贈送的小型飛舟,由張家兄弟負責方向。
元凌雲看著飛舟遠去,也沒有感傷,轉身催動疾行符,向國都快步走去。
幾日前章家長老的事情,還有些後續需要他來處理。
元凌雲在完成蘇婉委託的過程裡時間過得快不快眾人不清楚,他們只感覺這飛舟啟程之後,數日的功夫很快過去。
別看這飛舟雖小,但各種功能應有盡有,包括煉丹房、鍛器房、廚房……
江祈淵很少用這些房間,大部分時候,他在臥房或是甲板上修煉。
他是單木靈根,與劍修之道並不契合,但作為法修,大部分時候也需要一樣法器作為功法的載體,他選來選去,最後還是決定用劍。
雖說作為法修,不必像劍修一樣每日不綴地練劍,但江祈淵還是覺得,對自己的法器多瞭解一些並沒有什麼壞處。
因此他每日都會選一兩個時辰,像劍修一樣練習基本劍招。往常沒有空地,他便在房內練,如今有了飛舟,他便乾脆在甲板練習。
蘇婉煉藥休息的時候,便會出來站在一旁看著他練習。
今日的天氣並不好,飛舟外有很大的風。雖然飛舟上設有防護陣,但江祈淵練劍的時候習慣性地撤去了自己那一部分的陣法。
於是蘇婉就能隔著透明的屏障,看到不遠處那個長衣束髮的年輕男子,他的神色無波,衣襬獵獵,揮劍收劍間,每一下都分外的沉穩,沒有一絲一毫的偷奸耍滑。
他容顏給人的震撼在這樣的時刻如潮水般從他身上褪去,留給旁人的只剩一個堅毅的身影。
像山、像柏。
“蘇姑娘,公子今日已經練了兩個多時辰了,可要去喚他?”看到蘇婉出來,張易便上前詢問道。
往日江祈淵都是一個多時辰就停下來,今天練習的時間卻長了許多。
蘇婉笑著搖了搖頭,眼神裡滿是信賴:“不用,他自有分寸。”
她話音剛落,江祈淵便將那柄木劍收回到了儲物戒中,隨後輕輕一揮手,飛舟的防護罩便將他也囊括在了裡面。
隨後那凜然的氣勢就跟著他每一下的走動一點點消去,溫和的笑意重新爬上他的臉龐。
他又變回了往常那個翩翩公子。
蘇婉看著他變幻的氣勢真的想把他搖醒,之前在國都的時候他還問過自己為什麼門派的師姐師妹會喜歡他,明明他什麼也沒做。
他自己是什麼模樣他心裡不清楚嗎?還怪師姐師妹?
“表妹,你在想什麼?”江祈淵覺得蘇婉的表情有點怪,雖然在笑,但好像跟平時不太一樣?
聽到他的問話,蘇婉收起笑容,嘆息著搖了搖頭:“在想表哥你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說完也不管江祈淵有沒有聽懂,慢悠悠地走到舷牆邊看風景。
不懂也好,總比那種以為自己很好看的公孔雀強。
江祈淵的好奇心並不旺盛,見她不想說便由得她去:“張易,我們現在到什麼地界了?”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一處即將開放的秘境,靈植多,兇獸也多。
對他與蘇婉都多有裨益。
張易取出自己繪製的簡圖,示意了一下距離:“回公子,如果乘坐飛舟,大概還需一日;不過如果我們想要低調,最好用疾行符步行,第二個方案大概會多出三日。”
江祈淵沉吟片刻:“那選第二個方案。”
他的話音剛落,蘇婉正要調侃對方是不是又準備選擇低調路線開始他的表演,一道金丹修士的威壓倏然籠罩了整個飛舟。
雖然有陣法將這威壓削弱了大半,但蘇婉還是悶哼一聲,身形也隨之微晃,險些站立不穩。
江祈淵神色一冷,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黑色圓石擲入了飛舟的陣眼,霎時間一道金光從陣眼沖天而起,將飛舟原本透明的防護罩渡上了一層淡金色。
“咦?”遠方傳來一道略顯驚訝的女聲。她本以為這只是一艘普通的飛舟,上面也沒有金丹修士的氣息,誰曾想那幾個小修士里居然有能強化陣法防禦力的法器。
莫不是哪個門派的內門弟子外出歷練?
“飛舟內是哪個門派的弟子?”那道聲音聽著極遠,但甲板上的幾人都知道對方要追過來不過瞬息的功夫而已。
蘇婉對著江祈淵比了個十三的手勢,後者會意,揚聲答道:“回老祖的話,在下乃燕華宗客卿,不知老祖出手,可是我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