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鎮定,無論趙緋怎麼看,都看不出任何一絲謊言的跡象。
她垂下眼簾,又在識海中將相遇以來對方的所有行為重現了一遍,並未發現任何違和之處,終究還是相信了對方的說辭。
“好,如果你的訊息是對的,我不會虧待你。”
趙緋說完,便揮手讓他下去,也不管他今晚會留在哪裡。
後者默默退了出去,走到舷牆邊看了眼底下悲慼的眾人。
大概是被蘇婉信任了太久的緣故,他總覺得自己越來越自以為是了,近乎愚蠢的相信這些人會兩不相幫,甚至願意幫忙對付趙緋。
可萬一……他信錯了人,這些修士明日倒戈相向,他又該如何呢?
趙緋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其他人的夜晚過得好不好。
她心滿意足地休息了一晚,一直到臨近正午,才從自己的房內出來。
江祈淵一直站在甲板上,發現對方出來便恭敬地低頭行了一禮。
趙緋隨意掃了他一眼,沒有發現什麼異狀後就不再多想:“在哪裡?”
“就在另一面。”江祈淵說完,便在前方帶路。
那些修士看著他們躍下了飛舟,緩步往前方走去,互相看了眼,心思各異。
有想趁機救人的,也有想通風報信的。
江祈淵沒有力氣再管他們能不能保全自己,他將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趙緋身上,每走一步都提防著對方反擊。
不過趙緋並沒有發現不對,她跟著江祈淵繞到了空白地帶的另一邊,此時恰是正午,空白地帶的上方發生了一陣微小的靈力波動。
因為幻陣眾多的緣故,空白地帶上的靈力波動不少,趙緋也沒有留意到這一刻的波動有什麼不對。
可經江祈淵提醒,她再看這波動時,就感覺有些不尋常。
因為這一陣波動是向內的收攏,而非向外的擴散。
趙緋的神色裡不由得閃過一陣狂喜,她查探了那麼久,終於找到了些眉目,如果是地宮的話……
“你知不知道怎麼進去?”趙緋猛地一回頭,盯住了江祈淵。
後者低眉斂目,語氣一如往常的冷靜:“回老祖的話,你可感覺到了震動?”
趙緋聞言就是一愣,震動?腳下是在震動不假,可這不是……兇獸帶來的震動嗎?
還不等她想清楚,江祈淵驀然抬頭,飛身後退,而後將暗藏於袖中的圓球狠狠擲了出去。
趙緋被他的猝然發難唬得一愣,下意識地一揮手,想用靈力將那圓球驅逐,誰曾想那圓球感應到她的靈力,非但沒有退開,反而順著靈力軌跡飛速前進,很快在她周身炸裂了開來。
趙緋只感覺一陣藥粉撲面而來,瞬間屏氣凝神。不過她很快發覺了那藥粉對她並無作用,以為是丹藥品階太低的緣故,頓時冷笑了一聲。
“讓我想想你是什麼人?雲家的故人?不對不對,我猜,是看中了傳承的有心人吧!”趙緋一邊說,一邊從丹田內抽出蘊養的本命靈兵。
那是一條長長的銀鞭,與十三公主用的光滑材質不同,這條銀鞭上滿是倒鉤,一沾上人的軀體,瞬間便會撕下一塊血肉來。
江祈淵從知道她功法的那一刻就猜到對方擅長的兵器絕不是短劍,因此看到長鞭也不意外,而是一個側身,堪堪然躲過了對方的攻擊。
“我只是想在老祖你意圖殺人滅口的舉動下保命的普通人而已。”江祈淵的語氣很是溫和,明明是真話,聽起來卻特別虛偽。
趙緋果然嗤笑了一聲,騙誰呢,若非垂涎傳承,一個築基修士如何敢與她動手?
江祈淵對她的輕蔑視而不見,發覺對方將靈力灌注到長鞭上,頓時飛身而起,又砸下一顆迷霧丹砸下去:“老祖,你的對手可不是我一個人。”
趙緋正揮開迷霧將運足了靈力的一鞭揮過去,聽到他的話頓時臉色微變,再加上迷霧干擾,十分的力道霎時間只剩了四分。
江祈淵橫劍硬扛,強大的力道將他重新砸回了地面。
不過他也不慌,等對方一撤鞭就連忙後退,躲過了飛撲而來的兇獸。
“你要留下來還是?”江祈淵扶了險些累倒的張易一把,後者張了張口,發現沙啞的嗓子說不出話,乾脆點了點頭。
趙緋活著,會死的本就不是隻有江祈淵一人,自己雖然境界沒有他高,但輔助一下總還是可以的。
“好。”江祈淵也不多說廢話,看他稍微緩下來後,便鬆開手重新加入了戰局。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