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他什麼叫做“尊師重道”,可是一回神突然意識到剛才進來的時候兩人手牽著手,那一分微乎其微的不悅頓時如烈日下的水珠,一眨眼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咳咳……徒兒你說得有理,我這就跟你師叔好好交流。你們小孩子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 我就不多過問了。”
越昂本來還想順著江祈淵的話附和幾句; 結果還不等他反應過來; 陶鳴曲的態度已經全然翻轉。
他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 總覺得這驟變的態度背後有什麼陰謀。
“既然如此,那兩位老祖,我們先行告辭。”元凌雲一直背對著殿門,完全不知曉陶鳴曲為什麼答應得這麼爽快。
不過不管為什麼答應,能夠從兩個元嬰修士的關心中逃脫出來委實讓他鬆了一口氣。
陶鳴曲揮了揮手,讓他們趕緊下去,自己還有很有話要和師弟分享。
於是三人就這麼稀裡糊塗地逃出生天,從大殿出來的時候,元凌雲情不自禁地拍了拍江祈淵的肩膀:“多謝大哥,雖然與老祖交流的機會可遇不可求,不過我覺得我現在的水平,還是不勞煩老祖了。”
其實他內心真正想說的應該是感謝對方沒有忘記兄弟,不過這話對於老祖不是很尊重,他也就把話嚥下了。
江祈淵哪裡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別說他了,自己每次被師尊教導完,都會忍不住思考人生,感同身受地拍了拍他的背。
他懂的。
且不說在他們離開之後陶鳴曲如何地與越昂炫耀自己的徒弟終於有人要了,卻說他們幾人剛走出殿門沒多遠,迎面就走來一位金丹修士。
這位修士身著靛色法衣,看到前方說笑的一行人,當即停下了腳步。
“師弟回來了?怎麼也不與我說一聲?”
憑心而論,如果不是他眼裡不加掩飾的惡意,在場幾人都很難對他心生厭惡。
畢竟這人跟江祈淵師徒一樣,模樣生得太好,一眼看過去就是讓人如沐春風的長相。
可惜他一說話,這種幻覺就不復存在了。
“見過師兄。我今日剛回來,所以想著明天才去告知師兄。”哪怕對方對自己橫加嘲諷,江祈淵的態度也依然很好。
其他人還有些茫然,蘇婉倒是瞬間了悟了這個人是什麼身份,想必……就是江祈淵那個師兄吧。
對於江祈淵的謙遜有禮,韓濮很是不屑,連回都不曾回覆。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跟著江祈淵的幾人,三個築基期、一個煉氣期,也不知是哪裡撿回來的人。
“師弟,不給我介紹介紹這幾位的情況?”
雖然都是打量,可韓濮的視線比起陶鳴曲,可謂惡意很多。
在場幾人都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修士,一個金丹修士而已,對他們有理他們自然會尊重,倘若看不起他們……那也沒什麼好在意的。
韓濮看他們毫不恐懼自己,心底更是惱怒。如果不是顧忌著這幾人剛從陶鳴曲那裡出來,他早就給這幾人一個下馬威了。
“這四位都是我帶回來的客人。其中兩位是黃階煉藥師,一位是我的義弟,另一位是我的未婚道侶。”江祈淵不想惹事,可他更不願意讓事找上他們。
蘇婉和元凌雲的身份說清楚最好,只要有能力,在九臨宗就不會被欺凌,當然……一般情況下九臨宗也不會有欺凌的事件發生。
聽到江祈淵的介紹,韓濮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又是天之驕子,他平生最恨就是這些天之驕子。這次大比他不能參加也就罷了,江祈淵領隊也就罷了,偏偏對方還奪得了金丹期的魁首。他本就已經為此氣極,誰曾想對方的能力不止於此,竟又帶回來兩個與他關係匪淺的煉藥師。
“師弟好本事,這出去幾日的功夫,就連道侶都定下來了?”
韓濮不知道江祈淵是蘇婉所救,如果知道,恐怕此刻他就不僅僅是嘲諷了。
蘇婉沒想到他會直接將兩人的關係公諸於世,頗有些意外,不過……
她喜歡這個介紹。
比起韓濮的陰陽怪氣,蘇婉的略顯意外,剩下的三人聽到這句話,則是感覺全然的震驚。
他們還以為這兩個人會繼續磨蹭下去,沒想到只是一會的功夫,兩人就開了竅,也難怪陶鳴曲沒有再為難江祈淵。
“師兄,我們先行告辭。”江祈淵不是很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與韓濮討論兩個人的恩怨情仇,所幸後者嘲諷完,也沒有打算繼續的意思,冷笑了一聲便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