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斯默默地在心底加上她沒說出口的一句話,嘗試一口,“確實開胃,適合當前菜。”
把御膳擺出來招待沉斯前,席念取了一部分試吃過,還挺喜歡這個味道。
她端過一個小盤子,“豬耳脆,用豐富的香料烹煮過後涼拌而成,和我們平常吃到的豬耳朵有些差別,菜如其名,非常脆。”
沉斯夾了一筷,抬頭看她,“不用特意給我介紹,一起坐下吃吧。”
楊小宮女發來的十道御膳擺出六道,加上席念自己做的六個菜,兩道前菜,四道主菜,兩道湯品,兩道冷盤,兩道甜品,組成一道豐盛的宴席。
席念吃得不多,顧忌著男人食量大些,特意放慢速度品嚐。
畢啟邁擔心的厭食症患者沉斯既沒有一口不吃,也沒有誇張地暴飲暴食,更沒有每一道菜品意思意思兩口作罷。
沉斯吃得非常隨意,喝過酸甜的牡丹湯後開胃不少,吃了部分豬耳脆、玉絲肚肺、燒天鵝,奶油蘑菇湯和三鮮湯也嚐了,最後上的抹茶布丁和椰奶水果撈更是全部吃完。
席念一直看著,等沉斯吃完最後的甜品,不由問道:“你喜歡甜食?”
最初見面時的奶油泡芙,第二次遇見時的雞蛋布丁,這一次的抹茶布丁和椰奶水果撈,無一不彰顯著這個看起來格外冷淡的男人是個甜食控。
隱形甜食控沉斯一本正經地拒絕:“不。”
為證明他不是甜食控,影帝先生拿出了重量級的證據:“我吃鹹豆腐腦。”
這話說得席念眼睛一亮:“我也喜歡鹹的!”
沉家上至爺爺,下至五歲侄兒,全是甜黨,顯得沉斯這個唯一的鹹黨特別異類。
好不容易遇見一個鹹黨,難得有機會吃飽的沉斯突然又想吃豆腐腦了,“完全無法想象他們怎麼能吃下甜的豆腐腦。”
說到這個,席念非常有共同語言。
“是啊,我第一次吃豆腐腦是和同學一起,看她們都選擇甜的,我也買了碗甜的,從那以後再也不肯吃豆腐腦!”
“那你怎麼變成鹹黨的?”
“……因為鹹豆腐腦有蝦皮。”
席念不好意思地咳了聲,扭過臉去,小聲地道:“我喜歡吃帶海味的蝦皮。”
這個理由……
不知怎的,沉斯竟然覺得有點可愛。
國內毛蝦產量極大,製成的蝦皮非常便宜,十塊錢有一大袋。
尤其是沿海地區,幾乎家家必備紫菜蝦皮湯。
看著一桌吃得差不多的菜餚,沉斯突然對席念這個人產生了相當的好奇。
一個擁有堪比五星級大廚廚藝,能讓厭食症患者吃飯的人……居然喜歡那麼普通的蝦皮?
“為什麼?”
席念:“嗯?”
“沒什麼。”
話到嘴邊,沉斯反而問不出口,起身的同時手伸向了碗,“我洗碗。”
“不用了,你是客人……”
在沉斯執著的眼神中,席念敗下陣來,雖然沒有插手幫忙收拾,但是一直在旁邊看著。
沉斯一看就不是經常洗碗的人,洗潔精放得太多,洗碗池裡全是泡沫,多到埋住碗筷,必須下手撈才能摸到。
席念直覺明天得去買一套新的餐具。
果不其然。
下一秒,“啪”,泡沫太多的碗從手裡滑落,與地板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沉斯看著摔碎的碗,沉默了。
熒幕上能夠帶兵打仗指點江山以一挑百,看似無所不能的影帝,敗在了一隻碗上。
尤其是他固執地想要洗碗——別人家的碗。
沉斯彎腰去撿,碰到一隻素白的手。
“小心手,放著我來吧。”席念拉住他的手,去陽臺拿了掃帚和簸箕收拾,動作相當熟練,一看就是經常做家務的人。
沉斯垂下了眸,“抱歉。”
“沒事,一隻碗而已。”席念走到他身邊,手伸進泡沫堆裡,“碗會掉是因為你洗潔精放多了泡沫太多手滑導致的,下次洗碗記得不要放那麼多就好了。”
沉斯認真地看著席念洗碗的樣子,“一樣泡沫多,你為什麼不掉?”
“……大概是因為習慣了?”
席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個原因。
沉斯從泡沫堆裡撈起一隻碗,“啪”,又掉了。
這次,不等席念動手,學習力非常強大的沉斯主動拿過掃帚和簸箕,以相當標準的姿勢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