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狂妄之徒,如侮謗人君者,以梅伯為例耳。”
梅伯聽言大叫罵道:“昏君!梅伯死輕如鴻毛,有何惜哉!梅伯官居上大夫,三朝舊臣,今得何罪,遭此慘刑?只可憐成湯天下,喪於昏君之手矣!以後將何面目,見汝之先王乎?”
紂王見梅伯臨死還這等無禮,不由大怒,將梅伯錄去衣服,赤身將鐵索綁縛其手足,抱住銅柱。可憐梅伯大叫一聲,其氣已絕。
只見九間殿上烙得面板筋骨,臭不可聞,不一時化為灰燼。可憐一片忠心,半生赤膽,直言諫君,遭此慘禍。正是:“一點丹心歸大海,芳各留得萬年揚。”
話說紂王將梅伯炮烙在九間大殿之前,阻塞忠良諫諍之口,以為新刑稀奇;但不知文武在兩班觀見此刑,梅伯慘死,無不恐懼,人人有退縮之心,個,個有不為官之意。紂王駕回壽仙宮不表。
且言眾大臣俱至午門外,內有微子、箕子、比干對武成王黃飛虎曰:“天下荒荒,北海動搖,聞太帥為國遠征;不意天子信任一川。造此炮烙!刑,殘害忠良。若使播揚四方,天下諸俱鞏,如點奈何?。
黃飛虎聞言,將五綹長鬚捻在手中,大怒曰:“三位殿下!據末將看將起來,此炮烙不是炮烙大臣,乃烙的是紂王江山,炮的是成湯社稷。古人道得好:“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椎。今主上不行仁政,以非刑加上大夫,此乃不祥之兆;不出數年,必有禍亂。我等豈忍坐視敗亡之理?”
眾官俱各嗟嘆而散各歸府宅。且言紂王回宮,姐己迎接聖駕。紂王下輦,攜姐己手而言曰:“美人妙策,聯今日炮烙了梅伯,使眾臣不敢出頭強諫,鉗口結舌,唯唯而退;是此炮烙,乃治國之奇寶也!”
遂傳旨:“設宴與美人賀功其時笙簧雜奏,簫管齊鳴。
紂王與姐己在壽仙官百般作樂,無限歡娛;不覺請樓鼓角二更,樂聲不息。有陣風將此樂音送到中宮,姜皇后尚未寢,只聽樂聲聒耳,問左右官人:“這時候那裡作樂?”
侍官人啟娘娘:“這時是壽仙宮蘇美人與天子飲宴未散。”
姜皇后嘆曰:“昨聞天子信婦己,造炮烙,殘害梅伯,慘不可言。我想這賤人盅惑聖聰,引誘人君肆行不道。”隨即乘輦:”待我往壽仙宮走一遭
到了壽仙官後,姜後聽得音樂之聲,問左右知是紂王與姐己飲宴;不覺點頭嘆曰:“天子荒淫,萬民失業,此取亂之道也!昨外臣諫諍,竟遭慘死,此事如何是好?眼見得成湯天下變更,我身為皇后,豈有坐視之理?”
姜皇后乘輦,兩邊排列官人,紅燈閃灼,簇擁而來,前至壽仙宮。迎駕官啟奏:“姜皇后已到宮門候旨。”
紂王更深帶酒,醉眼眯斜:“蘇美人!你當去接樟童。”姐己領旨,出宮迎接。蘇氏見皇后行禮,皇后賜以平身。婦己引導姜皇后至殿前行禮畢。
紂王曰:“命左右設坐,請摔童坐
姜皇后謝恩,坐於右首。看官那皇后乃紂王元配,姐己那美人,坐不得,侍立一旁。紂王與正宮把盞。王曰:,“粹童今到壽仙宮,乃聯喜幸,命姐己美人著宮娥鯨捐,輕散檀板,美人自歌舞一回,與樟童賞玩。”
其時鯨捐輕敲檀板,姐己歌舞起來。
但見:霓裳擺動,繡帶飄揚;輕輕裙帶不沾塵,腰肢風折柳。歌喉嘹,如月裡奏仙音;一點朱,卻似櫻桃逢雨溼。尖纖十指,恍如春筍一般同;杏臉桃腮,好似牡丹初綻蕊,正是瓊瑤玉宇神仙降,不亞嬸娥下世間。
姐己這裡腰肢柳,歌韻輕柔,好似輕雲嶺上搖風,嫩柳池塘折水。只見鯨捐與兩邊侍兒喝采跪下,齊稱:“萬歲姜皇后對她正眼也不看,只以眼看鼻,鼻叩於心。忽然紂王看見姜後如此,帶笑問曰:“御妻光陰瞬息,歲月如流,景緻無多正宜乘此取樂。如姐己之歌舞,天上奇觀,人間少有的,可謂真實。御妻何無喜悅之色,正顏不觀何也?”
姜皇后聽聞紂王如此說,就此出席,跪而奏曰:“姐己歌舞,告是稀奇,也不是真實。”紂王曰:,“此樂非奇寶,何以為奇寶也?”
姜後曰:“妾聞人君有道,宜賤貨而貴德,去讒而遠色,此人君自有之寶也。若所謂天有寶,日月星辰;地有寶,五穀百果;國有寶,忠臣良將;家有寶,孝子賢孫。此四者,乃天地國家所有之寶也。如陛下荒淫酒色,徵歌選技,窮奢極欲,聽讒信佞,殘殺忠良,驅逐正士,播棄黎老,暱比罪人,惟以婦言是用;此北雞司晨,惟家之索。以此為寶,乃領家敗國之寶也。妾願陛下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