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
程鳴羽:“穆笑。”
應春:“他騙你的。”
程鳴羽:“為何不能說?”
應春這回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喝了一口酒。
“這是鳳凰嶺的秘密。”她像是想好了答案,“能不能告訴你,不由我一人決定。”
程鳴羽憂愁了:“那還得像今天這樣,集合一些神靈精怪,做一個儀式,我才能知道?”
應春笑了笑:“那也不由我說了算。”
程鳴羽還想再問,卻覺得頭腦昏沉,睡意很快湧了上來。
“你太累啦。”應春的語調又軟又溫柔,“歇一覺吧。”
程鳴羽靠在她肩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此時的楊硯池,已經和金枝玉葉在芒澤下方的山坡上徘徊了許久。他看到芒澤上的亮光,也察覺到腳底下的鳳凰嶺發出的異響,但卻始終無法攀上。
金枝和玉葉卻在芒澤的光亮消失之後面面相覷,繼而一左一右抓住楊硯池的手:“山神歸位了!”
“你們怎麼知道?”
“我倆是鳳凰嶺上誕生的精怪,只有回到此處才能汲取天地靈氣。”金枝興奮極了,“原先我和妹妹的人形都沒法維持很久,從家裡帶你到這兒已經是極限。我倆剛剛還以為就要恢復原形,可現在不一樣了。只要站在鳳凰嶺上,我們就能吸收靈力,長久地維持人形自然也不成問題。”
楊硯池關心的是另一件事:“山神歸位之後,應該可以去尋找和消除鬼師了吧?”
兔氏兄妹互相看了看。這問題他們沒法回答。
“你們也上不去?”楊硯池問。
“芒澤不是誰都能上的。入了神籍的神自然可以,普通的精怪就不行了,除非是那種修為特別特別深的,或者吞食過神靈靈魄的。”金枝說,“我和玉葉若是上了芒澤,不消一刻,便會死去。”
楊硯池還想再問,忽然聽見前方有人走來,還聽到絮絮叨叨的說話聲。
“見太平你藏了幾十壇,我們喝一點兒,關係不大吧?”
“還定約,多傷兄弟感情,取出來吧,好不好?”
長桑公子與伯奇拉著穆笑又是勸又是懇求:“方才答應你定約,我和伯奇都有苦衷。”
“伯奇是不想在應春面前丟臉,你是為什麼?”穆笑很不理解,“山神怎麼了?她那樣一個小姑娘,即便知道你是個偷別人酒喝的無賴神仙,對你也沒有影響。”
長桑拉著他不放:“怎麼這樣說?我好歹也是個神,我也要面子……”
“要面子就別偷酒!”穆笑瞥著長桑,“你明知那酒我很重視。”
長桑還要再說,前方忽然跳出個年輕人,又驚又喜地衝他喊了聲“恩人”。
長桑一愣,盯著楊硯池上上下下打量,終於認出他來:“是你!竟這麼大了?”
他轉而指著楊硯池,高興地與伯奇和穆笑介紹:“就是這孩子。當日我路過他們村子,本想去解決疫病,誰料那疫病發作太兇猛,整條村子最後只剩下他一個小娃娃。我救活他之後便將他帶出了鳳凰嶺,穩妥地交給一位過路商人。”
楊硯池:“那商人是人口販子,轉手便將我買了。”
長桑:“噢?”
他很是尷尬,手指圈著自己不存在的鬍子捋了捋,歉意地笑了。
當時長桑發現楊硯池的時候,楊硯池其實也已經染上了疫病。他救不了村中的人,救下一個孩子也是好的。長桑顯出形跡,帶走楊硯池後悉心照顧,不僅用上了自己珍藏的各類藥丸,連身上的幾顆仙丹也全給楊硯池灌了下去。
楊硯池被他從鬼門關救回來之後,長桑很快發現這孩子不僅根骨奇特,而且由於自己用的各類古怪藥品,他連凡人看不到的精怪也能瞧見了:伯奇和穆笑來找長桑的時候,楊硯池正坐在長桑家門口和幾隻小雞玩兒。他跑回屋內拉著長桑,準確地指著伯奇和穆笑告訴長桑:這兩個哥哥來找你。
長桑被伯奇和穆笑罵了一通,不得已,只能選擇將楊硯池送走。
可他當時已經照顧了楊硯池一段時間,很不捨得這個又乖又機靈的孩子,怕將他留在鳳凰嶺自己會牽掛以至於又被伯奇和穆笑責罵,只好牽著楊硯池在鳳凰嶺山腳下徘徊,直到碰到過路的商人。
送走之時長桑還施了法術讓楊硯池記不清自己。誰料楊硯池在這兒看到他之後,便將過去的事情全都想了起來。
楊硯池已經看出眼前三人都不是尋常人,又見穆笑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