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沒想到; 在解決潘多拉的最後關頭; 整個實驗室,真的只有自己一個人。
她出神的看著面前的正在一點點被分析的試管,裡面的液體是明亮的黃色——太陽的顏色。
這種跟各種正能量都能搭在一起的顏色讓她覺得很刺眼,她覺得潘多拉不該是這個顏色,可能這符合每一個這個時代的男人的想象; 符合議會還有杜克的想象。但不符合她的想象,她覺得這應該是血紅色的; 甚至黑紫色,因為它看起來似乎能結束某個黑暗的時代,但是卻可能開啟另一個血色的時代,這意味著她將投入一場更可怕的戰鬥; 而且這場戰爭還必須出一個結果……否則她真的會釋放亞當。
可是,她不得不承認; 此時此刻; 盯著這管明黃色的試劑,她有種特別的感覺; 這是一種預感,她前後十多年研究生涯出現過好幾次,卻從未在潘多拉專案上出現過的預感。平時這種預感能讓她微笑; 可此時這種預感讓她感到難受。
可能成功了。
她知道。
她找到鑰匙了。
雖然還不完善,可能還很粗糙,像剛從模具上摳下來,但是她找到了,只需要再打磨一下,拋個光,拾掇拾掇……就能拿去開門了。
開門……
她忽然被自己腦中的比喻晃了一下神,她大喘了口氣,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臉上甚至有些驚恐的看著面前的試劑。
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看到了一個門,門後有什麼?她不知道,她只看到一片血紅,那兒可能什麼都沒有,但是又可能擁有一切。
可想到緊接著,她就是那個挾亞當以令全人類,造成新的混亂的“罪魁禍首”,她就只能送給自已一聲苦笑。
模擬臨床演算很漫長,素意不想傻傻的等著自己不期待的孩子出生,乾脆轉身走了出去。
這是她住在這的第七天,按設想來說應該是最後一天,然而不僅警察那邊至今沒有任何訊息,對方也沒有任何行動。這在外界看來好像失主遲遲不得公道,顯得素意很委屈,但就素意和芳芳來說卻是好事,現在留給她研究的時間多一天都是賺的,同時還有一個免費的宣傳團隊蓄勢待發,簡直一箭雙鵰。
午飯剛過施燁就出門了,此時離晚餐還有快兩個小時。她走到客廳,發現自己是第一次在白天認真的看這個懸崖堡壘。剛來的時候她雖然被帶著參觀,但是滿腦子想的都是實驗。現在她迫不及待的想逃離實驗室,一旦逃出來了,看哪哪兒好看。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潘多拉成功解決之後該怎麼設計亞當。在堡壘裡轉了好幾圈後,最終還是決定給自己隨便整點下午茶,坐到客廳的落地窗前,好好的休息一個下午,
可等到弄了點零食和一杯咖啡後,她又覺得光坐在落地窗前太浪費了,便又決定去下面的湖邊釣魚,跑來跑去怎麼都找不到魚竿,最終還是求助了機器人管家,在機器人管家的幫助下,一次性透過運輸管道將所有吃喝和娛樂用品都直接送到了湖邊。
她一個人優哉遊哉下去了,頭頂打著陽傘,身上又蓋了一張毛毯,裝模作樣的釣起魚來。
懸崖下雖然沒有崖頂那猛烈的風聲,但是遠處的瀑布和背後被風吹動的森林卻一直嘩啦作響,素意剛開始被吵得直翻白眼,可沒一會兒,卻從這些聲音中聽到了鳥鳴和蟲吟,不遠處還有長著巨大鹿角的麋鹿踱著優雅的步子過來喝水,還有湖水裡的波瀾一層層拍打著堤岸,那聲音一陣一陣,又若有似無,像極了阿爾法腦波的催眠頻率。
她的腦子猶如兩天前的星空下一樣,變得空茫茫的,但是與那次不同的,是全身筋骨的放鬆。她覺得此時實驗室裡可能某個燈已經亮起,發出提示觀察的叮咚聲,這聲音在幻想中融入了周圍的自然音樂中,一點點將她繃緊的腦仁扯開,放鬆……她忍不住放鬆了表情,順從的沉入了夢境。
……她忽然睜開了眼睛。
雙眼精準的盯住了近在眼前的大臉,連他眼睛上的傷疤都看得清清楚楚,她輕笑,明知故問:“想幹嘛?”
施燁的臉在她睜眼的那一瞬就停住了,似乎有些驚訝她的警醒,但轉而又覺得理所當然,便也只能露出無奈的笑:“行竊未遂,你說怎麼辦吧。”
素意笑而不答,抬眼看到施燁之上已經漫天的星光,這才發現自己可能已經睡了很久,而此時施燁整個人撐在她的上方,雙手緊緊抓著扶手,人還在微微喘氣。
“你跳崖了?喘成這樣。”
施燁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才起身,低頭看著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