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連串事情的發生讓一些有腦子的人恍然意識到過去他們究竟錯過了多少頂層世界中發生的事情; 每一個訊息的背後都彷彿有一個陰謀,一場博弈或者一次廝殺。
他們能感受到作為人類; 作為一個多大幾十億的物種; 他們想被無形的手團成了一個球,在深淵和風暴中被不斷拋接著; 時刻能落入地底,又彷彿時常在空中迴旋……玩弄於鼓掌之間,而他們對此毫無所覺; 更無能為力。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然後會怎麼樣?最後會怎麼樣?
全世界所有人的智慧和視力加起來,都看不穿眼前迷霧中那頭巨獸的哪怕一絲輪廓。
他們好像也只能麻木的接受事態每一次發展,並且以一個網民這輩子都想象不出的虔誠,去祈禱不會再有意外發生。這彷彿是在直播一場關乎他們生命的拉鋸戰,他們脆弱的心靈已經經受不住更多的掰扯,再來一次他們都不知道能不能撐住。
現在人類在一步踏進太平間的時候被強行拉了回來,似乎已經是當前情況下最好的訊息,可這就像是懸崖上搖搖欲墜的巨石,都不知道能不能穩妥到下一分鐘!
就這樣好了……漸漸的,有聲音冒了出來,小心翼翼,誠懇卑微……就這樣吧,讓她們去吧,好好照顧她,不要逼她,答應她們的一切要求,不要衝動,不要讓事情無法挽回。
可依然還有不同的聲音反對他們……不能妥協,不要妥協,靠威懾建立起來的合作沒有任何信譽可言,這無關男女之間的博弈,這就是恐怖和正義之間的較量!
他們有什麼錯,現在的人類有什麼錯,要承受百年前綿延下來的仇恨,要考慮他們從來沒有考慮過的諸如什麼男女平等這樣的事情?!
什麼是男女平等?男女怎麼不平等了?你希雅、樊素意、席琳,怎麼就知道女性重新踏入社會後,就會不平等了?!誰不平等的對待你們了!?
這不是被害妄想症嗎?這就是被害妄想症!
如素意和芳芳所預料的,亞當的副作用提前出現了,並沒有因為解藥存在這個事實而消弭多少。男人們因為受到威脅這件事而出離憤怒了,這憤怒中還帶著點出乎意料的委屈,而這一點在她第二次釋出官方宣告後,可見一斑。
“我嚴正抗議議會出於卑劣的、限制席琳·法蘭的行動自由權的目的而對其提出的毫無根據的指控,我決不允許包括且不限於生命研究院等任何團體和個人對席琳·法蘭進行任何意義上的測試和實驗,席琳·法蘭擁有她曾經擁有的,現在擁有的和即將擁有的一切屬於獨立人的權利,其中就包括她的行動自由權。我要求議會即刻解除對席琳·法蘭無理由的監禁,如果讓我以及我的同盟透過任何途徑發現席琳受到生理或者心理的傷害,我們願意為接下來一切已知來源和未知來源的對生命研究院及相關團體和勢力的襲擊負責!”
這一段話再次引起軒然大波,之前“被害妄想症”論的人果然冒了出來,大聲叫囂:你又知道席琳·法蘭會被試驗了?!你以為就你關心她嗎!議會和生命研究院會那麼傻嗎?!她現在是唯一!唯一!怎麼可能傷害她?別拿你陰暗的、狹隘的心腸去揣測我們!
但有趣的是,同樣一群人,這邊在素意的集會所罵完,他們轉頭就去生命研究院盯梢,留言區大量刷屏:不許對席琳·法蘭進行人體實驗!釋放席琳!保護席琳法蘭!維護席琳法蘭自由權……
這彷彿成了一個大型精分現場。
把所有當事人放在火上煎烤……尤其是生命研究院。
杜克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當初可能會選擇讓議會直接打死陸垚……然後就可以對眼前這個在世惡魔一樣的女人為所欲為!
因為她,實在,太難伺候了!
“我不想評價你們後勤人員的素質。”芳芳翹著腳,穿著比基尼,坦著圓鼓鼓的肚子,在人工海岸曬太陽,指著一杯熱騰騰的飲料,“但是手藝真的很糟爛,沒有一點人性化的地方,請問你們是從動物園調來的他們嗎?以前負責拌狗糧的?”
“我們的所有原材料都是純天然無汙染的,經過最嚴格的甄選和檢測,擁有最新鮮的口感和質量,而我們找的廚師也絕對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我認為不是後勤人員的實力糟蹋了食材,而是您的心情影響了味道。”回答的人是議會派來的營養團隊的負責人羅瑞,他四十多歲,長相如性格一樣嚴肅。
芳芳笑了一聲,她點點頭,不再發表什麼意見,而是看著羅瑞,笑眯眯的用一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