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順勢懸起手腕,在半空中做了個運筆如飛的姿勢。
畫畫?宗杭納悶:“畫什麼畫啊?”
“電腦吃人,電腦詭笑,總之是電腦成了精了。”
這畫面; 聽起來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宗杭愣了會,忽然反應過來; 脫口說了句:“那是你畫的?”
“是啊,”丁玉蝶覺得他問得可真怪,“盤嶺叔讓我畫; 我就畫了,當然就是我畫的。”
宗杭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
丁盤嶺不可能無緣無故讓丁玉蝶畫這兩幅圖,難不成是懷疑那圖出自丁玉蝶的手筆?怪不得昨天送車的時候; 反覆向他求證下水之後有沒有“昏迷”過……
“哎,”丁玉蝶嫌棄地看宗杭,“我說你,到底什麼計劃?”
什麼計劃?思緒忽然被打斷,宗杭一臉茫然。
丁玉蝶沒好氣地示意了一下帳篷內:“我是不喜歡跟人同住的,看在大家交情不錯的份上,我頂多忍你一兩晚——你不是過來挽回颯颯嗎?雖然我覺得沒什麼戲,但你能不能行動起來?光趴著,能趴出花來?”
哦,說這個啊。
宗杭匍匐著在地墊上轉了個個,悄悄掀起拉鍊門往外看。
還好,這處比較偏,沒人經過。
“你剛剛去找丁盤嶺,有看見易颯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丁玉蝶翻白眼:“有啊,她也在跟丁盤嶺聊事情,還沒出來呢。”
“那能不能幫個忙……”宗杭指了指外頭一盞亮著的營地燈側,“待會她出來的時候,你找個藉口,拉她去那說會話。”
丁玉蝶把頭湊過來,試圖看出營地燈側有什麼特別的:“然後呢?”
“沒然後,我就是想看看她。”
啥玩意?丁玉蝶看鬼一樣看宗杭。
宗杭硬著頭皮渲染情愫:“你沒談戀愛,你不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能躲在遠處看看她,就特別滿足了。”
“你滿足,讓我出去挨凍?”
這大晚上的,高原冷得跟入冬似的,他要拉著易颯在燈光下尬聊,只為滿足宗杭“看一看”的願望——想想就其蠢無比。
宗杭嘆氣:“大家不是朋友嗎?我這兩天,心跟碎了似的,吃也吃不好……”
又扯犢子了,自己從酒店給他打包的那一堆吃的,他可是吃得連渣都不剩。
“就只請你幫這一點小忙,不要你下水,不要你涉險,你要是怕挨凍,就五分鐘,五分鐘行不行?”
這話說的,丁玉蝶一下子想起當初在鄱陽湖下的息巢裡,三個人共鬥姜駿的情景來了。
同生共死都過來了,五分鐘,確實是個小忙。
丁玉蝶心軟了,但不抖抖威風教訓一下宗杭,心裡不舒服。
“你別光想著看,這麼沒出息!”
宗杭:“是的是的。”
“還有啊,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實在不行就算了,別學得這麼可憐兮兮的。”
宗杭:“好的好的。”
態度這麼配合,丁玉蝶反不好說什麼了,轉念一想,又覺得異性戀嘛,確實是這麼拖泥帶水的。
有幾個人,能做到像他們無性戀這麼灑脫呢。
***
易颯剛出丁盤嶺的帳篷,就聽到有人叫她。
循聲看去,丁玉蝶正站在一盞雪亮的營地燈側,向著她拼命招手。
剛跟丁盤嶺這種腦子歷害的人聊了那麼一大通,正頭昏腦脹,跟丁玉蝶聊聊,放鬆一下也好。
易颯信步過來,問他:“住下了?哪個帳篷?”
丁玉蝶指了指自己的帳篷,他之前讓宗杭關了燈:黑咕隆咚的,才更方便觀察嘛。
易颯掃了一眼:和自己的帳篷離得有點遠,正好各據營地一頭。
“找我有事?”
丁玉蝶早打好腹稿了,故意神秘兮兮:“就是跟你打聽一下,盤嶺叔為什麼讓我畫電腦啊?”
“不清楚,反正明天雲巧姑姑到了之後,盤嶺叔會跟你們細聊的,你到時候問唄。”
好,這個問題過掉。
“我這趟來,怎麼沒見宗杭啊?”
易颯沉默了一下:“走了。”
丁玉蝶誇張地瞪眼:“為什麼啊?”
易颯有點煩躁:“他又不是三姓,早晚都得走的。”
看來是不想聊這個,丁玉蝶又改問漂移地窟:“說是為了漂移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