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們是怎麼走出來的?”
“用腳啊。”
她理所當然地說。
“……”
他實在不想和蠢貨計較,瞥了她一眼,“錢已經賠了。”
琴曲驟然停止,他就發現了不對,憑他的眼力,看不見那被斷絃彈破的一線傷口,卻能看見她在那一瞬間緊繃的神情,和眯起的眼睛。
猜出個大概,他就先去找負責人賠了錢。
“可是……”她大眼懵懂,稚氣的很,渾不像是剛剛那優雅又悲苦的模樣,“要是猜錯了,你不是白給了一筆錢?幹嗎著急先給……”
“走吧,去藥店。”他懶得理她,拽住她的手腕二話不說就拖走。
要不是她難過的樣子實在叫他心煩,他也不會想盡快把她帶出餐廳,遠離那個男人。不過這種沒意義的事,何必讓她知道。
可惜他們的速度還是不夠快,沒等攔到計程車,陸天嶼就已經結好賬追了出來。
待看到善善身邊站著另一個男人,他瞳孔一縮,猶如搶奪地盤的狼,渾身進入了警備狀態。
“善善。”他暫且沒有理會江駱,站到了葉善善面前。
然而話沒出口,很快發覺——
“……你受傷了?”
葉善善沒有客氣,“拜你所賜。”
“我?”他驚愕。
一輛計程車停在三人面前,她頓了一下,和他說:“陸天嶼,你算了吧。”
認真而決絕。
眼看著她就要被江駱拉著塞進計程車裡,陸天嶼一個箭步上前,手搭在後車門上,另一隻手扯住了葉善善的胳膊,眯起眼,“你說清楚,什麼算了,怎麼算了?”
她臉頰上還有為他流過的淚痕,他們怎麼能算了?
她也不生氣,反而笑起來,“你真沒意思,我對你好的時候你不領情,我為你生氣發怒的時候你維護別的女人,現在我和你一刀兩斷,不想要你了,你追著我跑,陸總裁,你說你自己算什麼?”
“我……”他語塞。
葉善善掙開他的手,斜睨了一眼快步跑來的宋佳雯,對著陸天嶼笑得燦爛。
然後揚手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響亮的耳光,叫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
“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我花費多少個夜晚學了一首曲子,原來是你們的定情曲,呵——”她抬起下顎,與平時截然不同的高傲姿態,可是她本就生的嬌小,他只要一低頭,就能看見她眼底地驚慟,和一劃而過的水光。
“玷汙了你們純潔的愛情,真是對不起了。”
她語氣中的恨意昭然若揭。
彷彿感同身受,有什麼東西正一下又一下,有力地撞擊著心房,想要破口而出。
陸天嶼薄唇抿的死緊,微微泛起青白。
即便她絲毫不留情面,他也想解釋,因為他知道,他無形中給她的一巴掌,比這更疼更疼。
可是手稍稍抬起,期冀的視線對上她的冷嘲,就無力的垂了下來。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他根本沒有辦法解釋。無論是學小提琴,還是單學那一首曲子,當初他腦海裡充斥著的無不是宋佳雯,她懷揣著對他滿心的愛意,苦練那一首曲子。卻得到這樣一個結果。
“對不起……”鏡片前像起了白霧,潮的厲害,他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善善,對不起……”
可她已經和江駱坐到了車上,計程車司機早就等的不耐煩,等門一關,就猛地踩下油門開走了。
那遲來的道歉,撒在汽車尾氣和塵風裡,隨著汽車駛遠,支離破碎。
☆、41 電話
陸天嶼撥了秘書辦公室的內線;透過話筒的聲音低沉嚴肅,“葉助理今天還是沒來上班?”
“是的;總裁。”秘書很是嚴謹地回答;“葉助理請了一個月的假,到昨天為止已經結束假期,無法透過電話聯絡到她。需要我E她離職通知嗎?”
陸氏用人很嚴格;從不接受無故不到的情況。
“暫且不必。”說完;他放下電話。
或許是窗門緊閉;拉下的簾葉遮擋住了日光的照射;陸天嶼覺得有點窒悶;扯開了領結。
從餐廳回來之後,他就拒絕了一切來自宋佳雯的邀請;仔細思考三人的關係。他承認;一開始和葉善善在一起是因為兩人相似的面容,否則憑他的身份地位,怎麼會注意到一個小小的助理?
可是他和葉善善一同生活三年,三年的時間足夠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