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便沒什麼不應的了。
是了,他給她說精衛填海,她就玩笑問 “阿延是不是也覺得記仇好”……
原來那並不是玩笑。原來她口中應著不怪他,卻沒有一刻忘了他間接害死了他們的孩子,即便是恩愛之時。
這就是他要等到的答案,這個答案顯得那麼諷刺、那麼可笑。有那麼一刻,他寧願她騙他,告訴他是他調查的情況有誤,是太醫撒謊了,是舒妃串通別人的口供……
只要她否認,他就相信她。
他落在她肩上的手不自覺地用力,近乎質問地喃喃:“為什麼不願意給朕生孩子,你答應過朕會忘記過去不開心的事。你都原諒我了……”
“她連孩子都不肯為你生,即便真的愛你,也是早有裂縫,心存怨恨……”
“可再她恨我,也該知道那日不遣太醫的命令是你下的,她的宮女是你擋在門外的。她既是恨我,焉知……”
“她不恨你?”
電光石火間,舒妃張牙舞爪地質問在他腦海裡炸響。
“你恨我?”低啞空蕩地嗓音徘徊於殿宇之中。
“呵呵。”一直沉默著的白薇突然笑起來,她捂著胸口蠢蠢欲動彷彿要破心而出的傷慟,唇色蒼白地道,“司徒延,我有什麼理由不恨你?”
他倏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