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前的籌碼堆早已經再次清空。
“靠,他NN的!”
李大山一時雙眼暴突; 憤怒地心肝肺扭曲成一團,卻無計可施。這時,身後傳來男人催促聲以及不耐煩地推搡; “行了,沒籌碼就快讓位吧,不要妨礙老子發財。”
李大山猛地回頭一看,後面這位原來是這幾日的老冤家。剛開始時,他大殺四方,贏了個盤滿缽滿,對方卻輸得連褲子都差點當出去。沒想到現在風水輪流轉; 兩人境況完全掉了個。
李大山十分不願意離開,這兩天,不但之前贏下的大筆資金,連他本人幾十年年積蓄,連同工程隊的流動資金都賠在上頭。現在沒能翻本,他簡直百爪撓心怨憤難平,憤恨難平,但終究沒法,只能不情不願地讓開位置。
這些天大起大落,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在手裡來來去去,就算是普通人都恐怕難以釋懷,更何況骨子裡就是賭徒的李大山。血液潛藏的賭徒心性已經完全被激發,現在不用人拉著進來,他根本就不願離開酒店半步,一連多天,吃喝拉撒都在這裡。
賭徒就如同癮君子,一旦染上,這輩子都難以擺脫。就如同某個賭業大亨的公開宣言:我不怕你贏錢,我就怕你不來。此話,就可見一斑。
李大山現時手頭已經一文不名,半分錢都沒有,能有什麼辦法翻身呢?他攥緊眉心盯著老冤家的背影,突然靈機一動,這人不就是靠借貸才有資本翻身,為什麼自己不行,手上沒錢可以借啊。
李大山心情激盪,連忙拉著這些天混熟的du場小頭目徐哥,搓著手如此這般懇求一番,希望對方能搭個線。
徐哥雙手抱在胸前,略略沉吟一下,才告訴李大山,像他這樣的普通生手散戶,又沒有抵押資產,酒店是不會借多少,如果要借上一大票好翻身,只能往外頭借去。徐哥本人有個兄弟是專門幹這個的,如果他樂意,自己可以搭個線。
李大山此刻心中鼓譟,狠了狠心,一拍大腿,決意要幹票大的,只要順利,他的一切都會贏回來。
徐哥見狀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隨即隱沒,鼓勵李大山幾句,拿起手機幫李大山聯絡他兄弟。
這麼多天過去,魚兒,終於要咬鉤了。
在徐哥的仗義搭線下,李大山順利結識他兄弟,一個小型信貸公司的老闆,王哥。
王哥果然是個爽快人,看在是徐哥介紹過來的客戶份上,二話沒說,就點頭借給李大山五十萬。
簽名畫押後,李大山精神抖擻,重新披掛上陣,這回手氣果然好起來了,幾個回合,面前籌碼就翻了翻。他興奮到了極點,越戰越勇,連飯都顧不上吃,餓著肚子大殺四方。人群簇擁中,不時就能聽到他那個粗啞大嗓門的暢快笑聲。
很可惜好景不長,李大山贏翻本後沒收手,下半場形勢急轉直下,他再次輸了個清潔溜溜。
有一就有二,李大山毫不猶豫再次聯絡上王哥。王哥也痛快,大手一揮,他再上征途。
幾次下來,李大山已經債臺高築。
當李大山再次扛著渾噩的腦袋,來到王哥面前,眼睛通紅望著王哥時,這次就沒有了之前的順暢。
王哥踱著方步上前,一手搭上李大山的肩膀,用力拍了兩下,慢悠悠地開口說道:“老李啊,不是哥不願意幫你啊,實在是你之前累計借的數目已經不小了,而且,你贏錢可從來沒還過帳啊。”
王哥說到這裡頓了頓,放在李大山肩上的手收緊,滿意地看見對方吃痛的扭曲表情,才接著微笑開口。
“哥起過你底子,你名下就一套舊房子,早已經資不抵債,我看在老徐面子上,還是點頭再借。不過,現在數目實在太大,我們這種小公司怕是承受不起風險。”
王哥臉上表情立時一變,目露兇光,陰測測地盯著李大山,從牙縫裡擠出聲音:“所以,老李你必須開始還錢了。”
之前和熙的面具不需要再維持,王哥鬆了一口氣。這幾天實在憋狠了,要他演一個仗義的人真的很為難哥,不過看在不菲報酬上,他還是義無反顧地挺身而出。
和樂氣氛陡然一變,剛才還稱兄道弟的哥們倏地翻臉,王哥滿面橫肉的臉上表情扭曲放大,面目猙獰。李大山慄然一驚,因數日沒有好好休息過,已經迷迷糊糊的腦子瞬間清醒,油膩的前額冒出細密的冷汗。說實話,剛才他險些嚇尿了褲子。
李大山冷汗潺潺,目露驚恐,昔日小市民的畏縮心態重新出現,並迅速佔領上風。
王哥嫌棄地看了眼,面前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