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莫心然融合這南明離火不過數月,她修為低微,只能勉強使用異火很小部分能力,兼實戰不夠,對方急攻之下,她便支撐不住。
但對方似乎毫無顧忌,劍勢越來越狠,莫心然蹙眉,再這樣下去,她會受傷的。
宗門大比,嚴禁害同門性命以及廢除同門修為,違者不論是誰,一律逐出宗門。但,受傷是允許的,無論多重的傷。
莫心然蹙眉,宗門大比,師父與她本人,都只期望自己得到實戰經驗,可沒打算讓她身受重傷。
這種情況,實際上應該開口認輸,但莫心然猶豫了。她是師父門下弟子,代表紫雲峰參與大比,被高兩小階的同門打敗很正常,但主動開口認輸,就有些丟了師父的顏面。
莫心然這麼略略一躊躇,就被陳煌找到了一個破綻。他眉梢一揚,揚手一劍的同時,另一隻手取出一個小小的法器,靈力透入其中。
瞬間,一道細小的烏光在金色劍影的遮掩下,往對面而去。
陳煌知道那女子身披寶甲,烏光角度刁鑽,無聲無息地往她持劍右手掌奔去。
莫心然揮劍連連倒退,勉強架住對手攻勢,但她來不及喘上一口氣,就倏地感覺到,右掌邊緣處就被什麼狠紮了一下。
這一紮極狠及奇痛,莫心然手臂猛地一顫,掌中長劍險些落地,她勉強穩了穩心神,將劍柄攢緊。誰知這還沒完,那奇痛頓了頓後,竟然順著她的小臂,往上面鑽去。
這感覺說來繁複,但實際不過一剎那,偏這疼痛比片刻前更甚,疼得莫心然一個蹌踉。
她本來就倒退至試煉臺邊緣,這麼一移動,便從高高的試煉臺上摔落下去。
莫心然整條右臂已經毫無知覺,掌中長劍再也無法握住,“砰”地一聲,先她一步掉落在地,發出沉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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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煉臺前,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山峰上最高的一個緩臺上,設有一排寬大的座位。
“咦,”雲華道尊笑了一聲,側首對與玄清道尊道:“這不是你那小徒兒。”
雲華道尊與赫連啟關係不錯,偶爾會拜訪紫雲峰,自然是見過整天膩歪在他身邊的莫心然。
“嗯”赫連啟微微點頭。
雲華道尊留意了一瞬,挑眉笑道:“怕是你那小徒兒最後一場是不能勝了。”
“她還小,有勝有敗方能妥當。”
兩人是何等眼界,不過掃了一眼,就知道比試結果終將如何。
赫連啟留意著莫心然所在的試煉場,他並不希望小徒兒一直勝利,適當的挫折有利於她的成長。
他神色淡淡,一邊關注愛徒,一邊隨手托起案上茶盞。
“咯”地一聲輕響,赫連啟將手中茶盞扔回案桌,本來淡然的面色微沉,在茶盞碰觸到案上時,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寬座上。
赫連啟立在試煉臺下,雙臂一展,把自試煉臺上墜落的小徒兒抱住。
他將大掌放在莫心然的肩膀,靈力微吐,瞬間將她體內已經遊走到肩部的劇痛逼出體外。
“叮”一聲細微的輕響,一枚烏黑無光的寸長細針落地,同時排出體外的,還有滴滴黑色汙血。
不過瞬息,那滴落汙血排盡,小小的傷口變得鮮紅。
毒針逼出體外的疼痛,遠勝於毒針入體,伏在赫連啟懷裡的莫心然忍不住痛哼一聲,緊咬牙關,渾身顫抖。
第一次在修真界受傷,就是刁鑽的毒傷,這種疼痛比她以往受過的任何傷都要疼痛百倍。
赫連啟給愛徒逼出毒針後,安撫地輕拍了兩下,隨即收回放在她肩上的大手,將手按住她的脊背,強悍的靈力在主人意念下,宛如涓涓細流緩緩進入掌下軀體,將她的痛楚與顫慄一一撫平。
赫連啟懷抱愛徒,逼毒安撫一氣呵成同時,抬起眼簾瞥了試煉臺上的陳煌一眼。他之前沒有恃強大修為破壞試煉規則,一直等小徒兒跌下臺才抱住她,要不然,他在烏針入體前就能將其截住,那麼,現在自然不會為難這麼個築基期小輩。
大家身份天差地別,斤斤計較就掉身份了。當然,這是建立在小徒兒這傷養養就能了無痕跡的份上。
陳煌目中瘋狂之意減退,他被這青袍男子淡淡一瞥,心中竟是慄然一驚,被無數危險歷練出來的危機感,頃刻陡然湧上心頭。
這青袍男子出現得無聲無息,隨意抬手,就將連金丹修士都頭疼的烏針逼出,他的身份呼之欲出,一時間臺上臺下眾人寂然一片。
陳煌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