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胡徹兩人翻牆進他們家那回,都是趁他們不在家時進去,奔著偷東西去的,和今天完全不同。
要知道,這屋子裡可是兩個姑娘。再加上,最近幾日可多的是人想要落戶青山村卻苦於沒有地基,不難聯想出楊璇兒主僕會經歷什麼。
他們已經站在院子外,隔著雨聲,偶爾聽到裡面的傳來的慘叫聲,似乎是個男子。
眾人的神情都慎重起來。
良久,大門才開啟。
眾人卻覺得他們在這雨夜裡等了很久很久。
觀魚拖著一條腿,渾身已經溼透,她身上只隨意披了衣衫,頭髮順著雨水貼在臉上,滿眼恐懼,面色慘白,嘴唇哆嗦,不知道是怕的還是冷的。
眾人看到她,見她渾身雖然狼狽,卻沒有受傷,雖然恐懼,更多的卻是驚懼和後怕。都暗暗鬆口氣。
她伸出手指,顫抖的指著屋子,“姑娘……姑娘……”
村長一個箭步衝了進去,後頭的人緊緊跟著,順著觀魚的手指指著的方向去。
張採萱下了馬車跟在眾人身後,直接去了正房。
正房裡,此時亮著昏黃的燭火,燭火映襯下,地上一片片暗黑流淌,撲鼻的血腥味。
張採萱聞到時幾乎吐出來,她忍住了往裡面看去。
只見淡藍色的帳幔旁,楊璇兒只著了內衫,披頭散髮,脖頸上一片烏青,看得到手指印。手中緊緊捏著一把帶血的匕首,眼神兇狠的看著地上的男子。
此時的地上趴著個著細布衣衫的男子,正努力往眾人這邊爬,他的手上和臉上還有腿上都有傷口,皮肉外翻,有些可見裡面白慘慘的骨頭,正嗷嗷慘叫。
方才眾人在外頭聽到的慘叫聲就是從他口中傳出的。
觀魚站在眾人中間,渾身顫抖,顯然嚇得不輕,卻還是拖著腿一瘸一拐哆嗦著上前拿了披風去裹楊璇兒。
披風上身,楊璇兒似乎才反應過來,看到眾人後,忙不迭扔了手中的匕首。
“哐啷”一聲,匕首落地。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看看地上男子的慘狀,再仔細打量楊璇兒主僕,除了楊璇兒脖子上的被掐出的手指印,似乎再沒了別的傷口,更多的是害怕。
而地上的男子,幾乎半身鮮血,渾身上下受傷不知多少處,他慘叫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去。
眾人都有點不敢置信,但是事實就擺在面前。一個大男人趁夜翻牆入室,沒得逞不說,還被刺得滿身是傷。
村長清了清嗓子,“楊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半晌,楊璇兒才道:“我睡醒察覺到屋子裡有人,我枕頭下放了匕首,順手就拿出來砍他……”
其實是有人壓在身上她才醒來,她抽出匕首不管不顧就紮了上去。要不然她一個姑娘家,是無論如何也刺不到一個大男人的。
眾人雖覺得她有所隱瞞,卻也不再多問,實在是楊璇兒面色慘白的不行,幾乎下一刻就要暈過去一般。
虎妞娘提議,“要不,你們先帶著他出去,順便審問一番,也讓楊姑娘穿好衣衫。”
村長忙點點頭,帶著眾人走了。
張採萱也退了出來,她不認識那地上的人,可以說一次沒看到過。
但是村裡有人認識,拖到屋簷下後,眾人火把照亮,有人就驚撥出聲,“這不是全利家的侄子嗎?”
頓時又有人上前去翻開他,立時又有兩個人確認,就是全利侄子。
這麼大的動靜,他卻雙眼緊閉,面色隱隱帶著青色,這就很不正常了。
村長的眼神掃過眾人,落到其中一個精明的中年男人身上,質問道: “全利,你怎麼說?”
眾人的眼神都落了過去,全利後退一步,“我不知道,他住在我家暖房的,我聽到出事兒了就飛快穿衣趕來了,沒想著去看他。”
“住在你家的人,要說你不知道,誰信吶?”
人群裡不知是誰嘲諷出聲,是個婦人的聲音。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附和,沒附和的也深以為然。
就在這時,門口又有人點著火把到了,看到院子裡的情形,尖叫一聲就撲了上去。
她不顧地上滿是眾人踩出的水漬和稀泥,撲到了地上的男子身上,哭道:“雨倉,你這是怎麼了?”
全利看到那婦人,冷笑道:“他怎麼了?他跑到人家姑娘的閨房裡意圖不軌,被人家姑娘用匕首扎的,就是死了,也是死有餘辜!”
最後幾個字說完,似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