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住炕上好了。和青菜一個屋,看個夠。
張採萱推開一間屋子門,裡面地上的菜只有手指那麼高,綠油油的,胡徹看到的第一眼就愣了愣。
她伸手指著靠牆的炕床,道:“你們就睡那裡好了,注意!只能踩一條道過去,可不能踩了我的菜。要不然……不給飯吃!”
是的,帶著胡徹過來的時候,她才想起還要供兩人的吃食,契書上說他們是東家,也就是說,他們倆算是個長工的意思。
胡徹滿臉青紫,還有手腕上被咬了一口,看起來嚴重,其實沒什麼事。胡水站不起來,腿上看起來血淋淋,被小白咬到後他自己扯 ,扯開了點皮肉才流了那麼多血,小白也是因為不肯鬆口才被他打到的。
兩人的傷都不嚴重,張採萱掃一眼就看了個大概,回房後拿了點方才秦肅凜給小白上的藥給兩人,道:“早些養好傷,趕緊砍柴去。”
本來看到那個紙包就有點糾結的胡徹,聞言忍不住道:“這個是方才給狗上的藥。”
他明明看到秦肅凜就是從這裡面分出去一半上到小白身上的。
張採萱點頭,“是我們備下的傷藥,你不要?”
胡徹忙收好。
張採萱轉身出門,又想起什麼,道:“對了,你們不能帶人進院子來,也不能把我們家的事情往外說,要不然……小白來找你們玩。玩過之後就趕出去。記住了?”
聽到小白找他們玩,胡徹還好,胡水是被咬怕了,忙點頭,“不會不會。”
張採萱轉身走了,回去了的全喜媳婦還過來了一趟,送過來了胡徹的行李,還特意拿了床被子。
家中多了兩個人,和以前並沒有什麼不同,張採萱沒有給他們做飯,只拿了粗糧和鹽給他們,看到小白身上的傷口,張採萱壞心的給了最差的粗糧,還故意不給油。
到底是年輕人,兩日過後,胡徹自覺就拿著柴刀上山了,胡水一瘸一拐的,也不敢閒著,幫著他們摘菜來著。
胡水幫著摘,他是最直觀感受到青菜成長的速度的,真的是天天拔高一截,忍不住道:“東家,你們這菜種得真好。”
菜主要是張採萱種的,秦肅凜只是聽她的話幫忙,比如燒火開窗,聞言後只當他是稱讚張採萱了,“嗯。”
能得一個字,胡水就覺得很詫異了,秦肅凜沉默寡言,尤其對著他們倆,大概是還在記恨他們把小白打傷了。
天地良心,那個時候不還手,被咬死都是可能的。
胡水又道:“東家,你放心,等我好了,一定上山去砍柴。”
秦肅凜掃他一眼,道:“別叫我東家,我可僱不起人。”
胡水:“……”
張採萱和秦肅凜照舊每日都去鎮上賣菜,如今種得越發熟練,菜長得很快。元圓那邊是給銀子,別的地方他們都要糧食,家中的糧食越來越多了。
又過幾日,胡水的腿還有點瘸,就自覺和胡徹一起上山了。實在是早上秦肅凜兩人鎖了對面的院子門離開後,兩狗就在關好的大門處或蹲或坐,看著他這個“仇敵。”
他還不如上山去呢。
胡徹一開始真的只跑兩趟,砍回來的樹也不大,隻手腕大小,對上張採萱和秦肅凜疑惑的眼神時,他表示自己沒力氣搬不動。
張採萱和秦肅凜都沒說他,只是隔日取糧食時 ,只給了往常的一半。
本身糧食就只將將夠他們兩個人吃,如今減少一半,只夠吃一頓了。
胡徹看到糧食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日的樹就大了一半不止。
於是,糧食恢復了往日的分量。
張採萱有點好奇,楊璇兒早早的種出菜又不拿錢賣掉,難道真的只是研究出來自己吃?
這些念頭只從她腦中閃過就算了,她還是很忙的。如今家中雖然多了兩個人,但他們如今都只砍柴。
胡徹和胡水似乎在試探她,自從收拾過胡徹那次過後,他就老實了,再不敢偷懶砍小的,一般都碗口大。隔幾日後甚至砍回來了一棵更大的,那種就算是秦肅凜,也要費勁才能拖回來。翌日的糧食張採萱就給了一把白麵。
白麵現在可是精貴的東西,得到了甜頭的兩個人,越發勤快,每日去西山上兩趟,回來時辰還早,自覺幫著劈柴。
劈柴過後,糧食就穩定多了一把白麵。兩人越發勤快,吃過了加了白麵的饅頭,那割喉嚨的粗糧饅頭再不想試了。
幾人試探著相處,張採萱和秦肅凜敢留下他們,自然就是有辦法的。如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