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他背上的傷口,一看就是練武之人的那種刀才能砍出來。
那人極力忍耐,不像是痛,總之有點糾結。
張採萱估計,可能他有潔癖。也不管他心情 ,救人就行了,可沒說還要顧及他的感受。
很順利的沒有碰上人,到家時秦肅凜直接揹著人進了屋,對面的胡徹那邊的院子裡沒有人,也沒看到他們這邊的動作。
張採萱關上院子門,徹底隔絕了他們看到的可能。
那人先還清醒,路上昏昏沉沉睡去,到村西時又醒了過來,秦肅凜將他背到了最裡面的閒著的屋子,放在床上。又起身出去拿了傷藥進來,幫他上了藥,用布條纏了,那人已經痛得冷汗直流,道:“我名譚歸。”
秦肅凜有些詫異的看他一眼,道:“你沒必要告訴我名字。”
譚歸一笑,蒼白的臉上有些灑脫的味道,“你們都帶我回家了,於情於理我都該報上名字。”
張採萱回家之後就進了廚房,人都救回來了,一千兩銀還是應該做飯給他吃的。她大概猜到了秦肅凜的意思,一是收了銀子大家就沒什麼恩情不恩情的,大家扯平了,以後也就沒關係了。二嘛,可能是想要讓那人知道,救他只是圖銀子,他們不是別人派來的人。
煮了雞蛋湯,又炒了一盤青菜,張採萱拿了兩饅頭端進他的屋子,道:“吃飯。”
譚歸的眼神落到托盤上,雞蛋還好,有糧食就能換到,看向那盤翠綠,有些詫異,“你們有青菜吃?”
山上的雜草和樹都不好長,他們居然還有菜吃。
張採萱看他一眼,不答話轉身走了。
反正當下許多人眼中,農家婦人就是上不得檯面,有的人家婦人都不上桌吃飯,她不說話很正常。
譚歸奔波在山林中幾日,後來受傷後又在山林裡餓了許久,聞到雞蛋湯的清香,只記得飢腸轆轆,拿著饅頭開啃,不知是太餓還是飯菜真的美味,總覺得和別人做出的不同。
家裡多了個人,胡徹他們並不知道,張採萱和秦肅凜午後就沒出門了,打算把這個人送走再上山繼續挖土。
說到這個,張採萱才想起她本來是去找竹筍的,今天給耽誤了。
送走了人,明天就去。
兩人每天早上都要去賣菜,問過了譚歸的意思後,他想要和他們一起走,搭個順風車去鎮上。
翌日早上,譚歸面色還是一樣蒼白,卻已經可以自己走路,他自己爬上馬車,看到籃子裡的青菜,笑道:“你們還真能種出菜來。”
張採萱坐在馬車前面,聞言掀開簾子,道:“公子說笑了,只是謀生手段而已。”
到了鎮子口,譚歸遞過一枚剔透的玉佩,認真道:“等我拿銀子來贖。一定會來的。”
秦肅凜捏著玉佩,笑道:“譚公子如果不來,我們夫妻可賺了。”
那玉佩張採萱只掃了一樣,綠瑩瑩的剔透,裡面似有水光流動,一看就價值不菲,別說千兩銀,萬兩怕是也買不來的。
看著他慢悠悠走遠,雖有些虛弱,看起來挺拔如竹,自有風骨。秦肅凜將馬車架到落水鎮路口,元圓早已等在那邊,他們每天見面,如今已經很熟悉了。
元圓接過青菜,遞過來兩枚元寶,道:“秦哥,我叔叔今天吩咐我跟你說,這青菜如今已經不稀奇,得降價。”
這本就是正常的,鎮上的青菜多起來,肯定不能和一開始奇缺的價錢一樣,秦肅凜點頭,“什麼價?”
元圓有點為難,道:“叔叔說,降一半,所以,明天只有一枚元寶了。”
秦肅凜點頭,道:“你們每天只這麼多其實也不夠?”
元圓眼睛一亮,元管事的意思就是這個,如今青菜雖然多 ,卻還是緊俏東西,多起來之後,就不止主子要吃,好些體面的管事也能分到一點。一個不小心沒買到就不夠,不夠就要得罪人。
元圓將元管事的意思說了,“叔叔說,你們明天多拿一半,這銀子還是照舊。”
張採萱聽了,也覺得正常,大不了讓菜再長高些,其實也差不多。
他們現在一般不買東西,家中有糧食有肉,就算是雞蛋,家中喂的雞雖然下蛋慢,他們兩個人吃還是夠的。
回去的路上,張採萱遠遠的看到攤子邊上有人跪在那邊,好些人圍在一起。
他們沒過去看,以後這樣的事情應該會更多,要銀子是要不到的,哪家都不寬裕,就算是有餘糧,也不會有人那麼善良拿來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