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弦還要說話,秦肅凜已經走了過來皺眉道:“舒弦,你如果還認我這個大哥,那採萱就是你大嫂,你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有喚過她; 我不求你對她真心敬重,但面子上的情分得做足了。周府養你這麼多年,難道連最基本的倫理綱常都沒教?”
秦舒弦輕哼一聲,秦肅凜面色更加嚴肅,“你如果實在不願,還是走。”
雲荷不服氣,怒道:“就她也配?”
張採萱氣笑了,“秦姑娘,當初這門婚事還是你親自提議的,我不配做你大嫂,那肅凜就不配做你大哥了,那……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秦舒弦掃一眼雲荷,道:“雲荷不懂事,她只是一個丫頭,你別跟她計較。”
張採萱轉開眼睛,她最煩聽到什麼丫鬟隨從不懂事,真不懂事的人不可能做到主子身邊的第一人。
秦肅凜面色不好看, “舒弦,你方才說想要住幾天,你住不住無所謂,這丫鬟不能住在我家。”
雲荷面色白了白。
她是知道的,秦舒弦今天來就是想要住下的,如果秦肅凜真的不讓她住……
她哀求道: “姑娘……”
秦舒弦皺皺眉,看了一眼大門外已經調轉馬頭的車伕,道:“雲荷,你先回去,讓嬤嬤來照顧我。”
雲荷面色煞白,“姑娘,我……”
她看了看張採萱,壓低聲音,“姑娘,你知道的,不關我事。”
秦舒弦摸摸她的臉,柔聲道:“你別怕,我不會丟下你的,你回去之後,讓嬤嬤幫我收拾被褥帶來,天氣轉冷,多帶一些。如果馬車拉不完,就去馬房讓姨母的馬車一起送。”
雲荷面色好轉,微微一福,“姑娘放心。”
看到這裡,張採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想要用周夫人的馬車,必須的箐院的錢嬤嬤親自首肯。這跟直接告訴周夫人她要搬出府一樣有什麼區別?
她這是要故技重施,和上回一樣,要周夫人親自來接她回去。
就是不知道這一回又是為了什麼鬧起來了。
雲荷和馬車一起走了,秦舒弦留了下來。
張採萱有點不明白,都城外那片窩棚裡的人,難道在她眼中就很安全?要不然她怎麼就帶了一個丫頭和一個馬伕就敢出城?
如今她一點不怕秦舒弦,周府現在可管不到她身上來。 她這麼想,自然就問了,“秦姑娘,都城外的那片窩棚,你路過的時候不怕?”
秦舒弦聞言,收回視線看向張採萱,她的眼神裡也沒了當初的蔑視,真正是將她當做了平等的人。當然,這其中秦肅凜的寸步不讓功不可沒。
“怕什麼?他們不敢明搶的。”
張採萱啞然。
不明白秦舒弦哪裡來的底氣?
人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不敢做的。尤其她方才的馬車是粉色的細緞。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貴女出行,邊上連個護衛都沒有。
秦舒弦說完,覺得自己語氣太硬,方才秦肅凜已經警告過她,雲荷就是這麼被趕回去的。
秦肅凜和她本就不親近,一會兒把她也趕出去也是說不準的。
想到這裡,她緩了緩語氣道:“我們早上出發早,城門一開我們就出來了,那個時候天還沒亮,棚子那裡也沒有看到有人走動……”
張採萱帶著她進門,反正一會兒周夫人就到了,以她對秦舒弦的上心,說不準都不到午後她就會離開。
進門坐下後,屋子比外頭暖和,秦舒弦自顧自脫下披風,張採萱也沒有上前幫忙,見她將披風隨意搭在椅子上,也沒有幫她拿起來掛上。
秦舒弦也沒有吩咐她做事的意思,左右看看後有點無聊,遂又道:“那片窩棚你也看到了?”
張採萱點頭。
秦舒弦似乎來了說話的興致, “其實……他們應該不會餓肚子,都城好多人家都去佈施,熬了粥送去城外,包括周府。”
說到這裡,她語氣嘲諷,“去的就是表嫂,她可是代周府佈施的。”
張採萱直接道:“大少夫人去本就正常,她可是未來周府當家主母。”
話剛說完,秦舒弦就瞪她一眼,“你故意的是不是?”
張採萱雙手一攤,“我說的本就是事實啊!”
秦舒弦沉默下來。
張採萱陪著個不想說話的人也有點無聊,反正她也不是什麼正經客人,起身就出了房門。
廚房裡,秦肅凜正在熬雞湯,此時正小心地將雞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