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聽著眾人的議論聲,錦娘也沒揪著村長不放,只是站在一旁看著村口的路,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村長沉思許久,看到抽噎的錦娘,嘆口氣,勸慰道:“錦娘,別擔心了,麥生不會有事的,他方才可囑咐了讓你照顧他爹。”
錦娘點點頭,哭著離開了。還有兩個婦人追上去安慰。
村長看向眾人,揮揮手道:“大家回去,大人說我們不能離開,那就暫時留在家中。對了,最近天涼,可能天氣又要變了。大家抓緊時間上山砍點柴回來備著,別跟以前一樣大雪天氣裡上山砍柴。危不危險?”
眾人應了,秦肅凜抱著孩子和張採萱一起往村西走,邊上塗良還是一臉沉默,抱琴低聲道:“麥生不會有事?”
誰知道呢,說來說去還是要看衙門那邊怎麼說。
麥生最說不清的就是他是和押送糧食的衙差一起走的,運糧隊伍被打劫,偏偏他全須全尾的回來了,一點都沒受傷。如果因為這個,被衙門認定他和劫匪是一夥兒,也勉強說得過去。
如果真的這麼認定,麥生很可能就有去無回了。
其實張採萱想得更多一些,麥生說,那些劫匪是拿了大刀的。她當初和秦肅凜最後一次去都城時,城門口盤查那麼嚴實,那老人只是買一口鐵鍋,也被再三盤問。
那麼,在離都城這麼近的地方居然有人拿著大刀搶劫,那些大刀哪裡來的?
還有一點就是,衙差到青山村運稅糧的訊息,肯定不是村裡人說的,那有可能就是衙門那邊透露的。
幾人同行,一路上有些沉默,顧月景他們一行人在他們前面處,走得也不快,就要離開村裡踏上村西的小路時,一道粉色越過張採萱幾人往前面一行人奔去。
張採萱瞪大眼睛,如果沒看錯,那可就是和齊瀚不止一次在外頭說話的張茵兒。張採萱曾經還聽到過她對著齊瀚表明心跡。
今天的齊瀚可不是他一個人,同行的還有顧月景兄妹和顧夫人。
“齊公子。”
張茵兒喚道。
前面的幾人回身,顧家的隨從丫鬟婆子和齊瀚的家中伺候的人一起,加起來大概有十幾人,全部回頭看向她。
顧月景滿臉漠然,掃一眼齊瀚後沒說話,顧夫人上下打量張茵兒,一時間也沒問話。
顧書等人在主子未開口前不會擅作主張,也沉默著。
顧月琳看到張茵兒,微微皺眉,雖然他們兄妹在村裡住了幾年了,但是顧月景一般不讓她在外頭閒逛,她還不認識這個姑娘呢。
齊瀚回身,面上不由自主就帶上了溫和的笑容,“張姑娘,你找我有事?”
除了溫和一些,一點都沒有奇怪的地方。而且齊瀚平時本就溫和,他這樣再正常不過。
張茵兒感受到那麼多的視線,有些忐忑,不過她一咬牙,道:“齊公子,我……我有孕了。”
一言出,眾人無不驚訝。
顧月景漠然的神情收起,眼神冷冽的掃一眼張茵兒渾身上下,冷笑一聲,“你有孕,找他做什麼?”
張茵兒捂著臉,不知是羞澀還是哭了,“孩子的爹就是齊公子……”
顧月琳面色蒼白下來,轉身看向身旁的人,此時他面上溫和的神情不在,若有所思的樣子。
她倒也沒被心下翻騰的情緒蒙了眼睛,上前一步,問道:“你如何證明你肚子裡孩子是我夫君的?”
張茵兒手也沒松,依舊捂著臉。只道:“你問齊公子,他說要帶我回家的。姐姐,往後我會好好聽你的話,好好相處的。”
顧月琳被她這不要臉的話氣得胸口起伏,眼眶都紅了,看向顧月景,“哥哥……”
語氣裡已經帶上了哭音。
顧月景對她搖搖頭,道:“讓他說。”
抱琴訝然。
張採萱也有些驚訝,上下打量張茵兒,一身粉色衣衫,長相還算清秀,比村裡的姑娘好看許多。但和顧月琳比起來就差得遠了。單憑著兩人往那一站,氣質高下立判,顧家再是商戶,顧月琳再是庶女,該學的規矩禮儀都學了的,動作間優雅端莊。張茵兒只是農戶家的閨女,除了衣衫好些,哪點都不如顧月琳。甚至衣衫布料繡工都差的遠。
齊瀚面上的溫和早已收起,手中摺扇一展,“哦?問我?”
張茵兒低著頭不說話,不過耳朵都紅了,露出來的脖頸上也滿是粉色。
齊瀚用扇子敲敲頭,溫和笑道:“你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但是我似乎記性不好